我骂她推她?
当时我只顾着抢救药草,根本没心思管她。
况她离开时高跟鞋踩得噔噔响,哪有一点受伤的样子?
“我没有...”
“林菀!”
霍深的厉喝打断了我的辩解。
他紧紧搂着白薇,眼神冰冷的刺向我。
“小薇都这样了还在替你说话,你还要狡辩?”
看着他不分黑白的样子,我眼前阵阵的发黑。
再开口时,声音有些支离破碎。
“我没有狡辩,事实就是她故意的,那么大的骷髅头,她分得清!霍深,你被她灌了什么迷魂汤?变的如此糊涂,你忘了是谁资助你读的书!忘了是谁陪你熬过...”
“够了,林菀!”
霍深像是被戳中痛处,脸色铁青地打断我。
“少提那些陈年旧账!你推倒小薇,害她过敏住院,这是事实!”
“现在,给我好好示范,让大家看清楚!”
他猛地朝旁边一个学生使了个眼色。
那人手指一抖,按下了手中遥控器上的按钮。
“嘶——!”
头顶喷头的嘶鸣声陡然拔高。
喷雾中除草剂的浓度飙升,疯狂的扎着我暴露在外的每一寸皮肤。
霍深却冷冷坐下,将白薇小心翼翼地抱坐在自己腿上,给她带上口罩。
眼神宠溺,语气温柔。
“小薇,你的伤势还没痊愈,坐着看看她怎么‘教’。”
2
刺鼻的气味越发明显。
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咽滚烫的刀片,狠狠刮过肺腑。
视野开始发黑,眩晕感阵阵袭来。
恒温箱上面的纸张已经被浓雾浸湿,摇摇欲坠。
思维在痛和缺氧中变得迟钝而疯狂。
现在唯一能提供一点微不足道隔绝的...只有身上这件单薄的睡衣了。
没有时间犹豫。
我双手抓住睡衣下摆,用力狠狠向上一扯!
“嗤啦——!”
棉质布料撕裂的脆响在死寂的实验室里格外清晰。
微凉的雾气瞬间包裹了我仅着贴身衣物的上半身,激起一片寒栗。
我将睡衣紧紧裹住恒温箱,抱紧它,尽可能地挡住浓雾。
“嚯!快看!师母真豁得出去,为了那破草,衣服都脱了!”
“啧啧,这‘示范’牺牲够大的啊,敬业!哈哈哈哈”
门外的哄笑声尖锐刺耳,带着赤裸的恶意。
霍深拥着白薇的手僵硬了一瞬,似有不忍。
白薇立刻从他腿上‘挣扎’着下来,一瘸一拐地扑到玻璃门前。
“师母,要不您认个错吧,我可以帮您求求老师的。主要这么多师兄在,师母您只穿个内衣,也太丢老师的脸了...”
听到白薇的话,霍深轻轻皱眉。
我猛地抬头,死死的盯着白薇,字字泣血。“认错?错不在我!白薇,事实究竟如何,你我都心知肚明!我只恨自己没想到,相伴多年的枕边人,竟然会把你这种非蠢即坏的人当成了宝!”
我通红着双眼,倔强的不让自己落下泪来。
没想到,白薇的眼泪却说掉就掉。
她转向霍深,“噗通”一声跪下,哭的梨花带雨。
“是!是我太笨了!老师,我没有师母聪明有天赋...我活该被推被骂,活该受委屈...我这种人就应该受罚的,您还是别怪师母了。”
说着,她猛地扯下自己的口罩,俯身剧烈咳嗽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