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
我叫林野，三十岁，北漂失败，口袋里只剩十二块八。
今天，我蹲在出租屋的纸板箱上吃泡面，筷子一挑，汤里漂着一只死苍蝇。
我愣了两秒，没办法——实在没钱再买一包。
“咚咚咚——”
有人砸门。我以为是房东又来催租，结果门缝里塞进一个快递袋。
袋子破破烂烂，上面没写寄件人。
我打开袋子，里面掉出两样东西：
一张房卡——老影楼 404 房。
一部手机，屏幕亮着，停在一段视频：
画面里，是我同事“小糊咖”阿杰，脸朝下趴在横店天台的栏杆外，一动不动。
视频右下角写着倒计时：19:59:57。
我脑子嗡的一声。
阿杰昨天还在朋友圈晒盒饭，今天就“坠楼”了？
更离谱的是，手机里的视频还没发生——因为阿杰现在正给我发微信：“哥，有空帮我对下台词？”
我手一抖，手机差点掉汤里。
手机屏幕里又跳出一条提示：
“写剧本，还是当剧本？倒计时继续。”
我抬头看墙上的破钟，秒针滴答滴答，世间的轮回变得好快，感到一阵头晕。
一百万，够我还债、吃一年外卖，甚至买台空调，也可以换更好的房子。
可如果我写下“阿杰坠楼”，视频就会变成真的热搜；
不谢，下一个“坠楼”的人，就是我。
我咬咬牙，拎起电脑，冲出门。
夜里十点半的小街，路灯昏黄，路边烧烤摊的烟飘过来，呛得我直咳嗽。
我跑到老影楼 404 房，推开门——
一排电脑屏幕亮着，全是阿杰的脸，不同角度，像监控，又像预告片。
椅子上放着一张纸条：
“坐下，写。键盘每敲一次，银行卡就到账一万。”
我坐下，手指放在键盘上，屏幕上的倒计时跳到 00:19:30。
我咽了口唾沫，敲下第一行字：
“阿杰站在天台边缘，夜风吹乱他的刘海……”
下一秒，手机“叮”地响：
【到账 10000 元】
2
我盯着那条“到账 10000 元”的短信，手指僵在键盘上。
屏幕右下角，倒计时 19:15:03，一秒一秒往下蹦，死亡倒计时。
我想停手，可脑子里全是房东早上那条语音：“小林，再拖房租，你就搬！我的房子不租给你这种人！”
还有12.8的余额，想嘲笑我。
我感受到一阵头晕，恶心，想要吐。
我咽了口口水，又敲下一句：
“阿杰左脚踩空，手机飞了出去，屏幕在夜空里划出一道白光。”
叮——
【到账 20000 元】
短信跳出的一刹那，旁边的打印机突然自己动了，“咔啦咔啦”吐出一张 A4。
我捡起来，上面是微博热搜截图——#十八线演员阿杰意外坠楼#，后面跟着一个鲜红的“爆”。
可截图时间显示的是：今晚 23 点 47 分。
现在才 22 点 19 分。
我后背“唰”地凉了，冷汗直冒。
我猛地抬头，房间没窗，只有一排摄像头对着我，红灯一闪一闪，像眨眼睛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