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没理他。
“集团首席财务官,李卫东。”
全场寂静。
连法官都露出了诧异的表情。
林知南的律师愣住了,随即夸张地大笑起来。
“法官大人!你听到了吗?他要传唤李总!”
“李总可是我们最重要的证人,他将证明林董是如何在陆先生精神失常期间,呕心沥血维持集团的!”
他转向林知南,邀功一般地说,“林董,您看,他已经彻底疯了。”
林知南脸上的悲伤僵住了一瞬,一丝不安飞快地闪过。
法官敲了敲法槌,“肃静!准许传唤证人。”
很快,西装革履的李卫东走进了法庭。
他是集团的元老,所有人都知道,他是林知南最信任的心腹。
他面无表情地走上证人席,对林知南投去了一个复杂的眼神。
林知南的律师得意洋洋。
“李总,请告诉法庭,在陆先生失忆后,林董是不是为了公司日夜操劳,心力交瘁?”
李卫东没有立刻回答。
我对着身旁的秦月,也就是我的“律师”,微微点头。
秦月站了起来。
“法官,在证人作证前,我方请求播放一段与本案有重大关联的录音。”
不等对方反对,我便按下了播放键。
一段经过处理的电子音响起。
“目标‘鱼’已入网,但出现异常波动,请求下一步指示。”
录音很短,内容没头没尾。
旁听席一片哗然,交头接耳。
“这是什么东西?”
“恶作剧吗?太不严肃了!”
林知南的律师一脸荒唐,“陆先生,你觉得用这种莫名其妙的东西,就能证明什么?”
他的话音未落,证人席上的李卫东突然开口。
“这段录音,是我发的。”
律师的笑容凝固在脸上。
林知南猛地抬起头,死死地盯着李卫东,眼神里满是不可置信。
李卫东没有看她,他直视法官。
“我并非听命于林知南女士。”
“我真正的老板,是车祸前的陆砚舟先生。”
“一年前,陆总交给我一个最高密令,让我秘密监控集团所有异常的资金流向,无论最终指向谁。”
说完,他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文件,递交给法警。
“这是我根据陆总密令,整理出的一年来的财务审计报告。”
“报告指出,在我名义上的‘老板’,陆砚舟先生失忆期间,林知南女士,利用其代理董事长职权,通过旗下三十七家海外空壳公司,向境外非法转移集团资金,总额共计九十七亿四千万元。”
九十七亿!
整个法庭炸了锅。
林知南的律师脸色惨白,手里的文件散落一地。
他准备的所有“情感牌”,“悲情牌”,在这近百亿的数字面前,都成了一个笑话。
秦月适时起身。
“法官,现在事实已经很清楚了。”
“这根本不是什么情感纠纷,也不是简单的离婚财产分割案。”
“这是一起涉嫌巨额职务侵占,商业诈骗和跨国洗钱的重大经济犯罪!”
林知南的身体晃了晃。
我站起身走向她。
法警紧张地看着我,但我只是走到了她的面前,停下。
我看着她那张写满惊恐和慌乱的脸。
“你以为我失忆了,就可以把我当成你洗钱的傀儡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