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站得越高,才会摔得越惨。
几天后,一张法院传票送到了我的手上。
林知南正式起诉离婚。
诉讼请求上写着:因男方精神虐待,导致夫妻感情完全破裂,要求分割全部夫妻共同财产。
她要我净身出户。
3.
法庭外。
记者们把话筒戳到我的脸上,问题尖锐又统一。
“陆总,你真的要抛弃林女士吗?”
“你对忘恩负义的指控有什么回应?”
我面无表情,在安保的开路下走进庄严的法庭。
开庭前,林知南走到我面前。
她眼圈通红,眼底是恰到好处的憔悴。
她压低了声音。
“砚舟,别闹了,我们回家吧。”
她伸出手,似乎想触摸我的脸,指尖却在半空颤抖。
“你看你,都瘦了,回去我给你炖汤,好不好?”
这一幕,通过镜头,足以让全城为她的深情而买单。
我看着她,一言不发。
审判席的槌声落下,庭审开始。
林知南的律师是一个油头粉面的男人,带着胜利者的微笑站了起来。
他向法庭提交了所谓的“证据”。
第一份,是我在办公室“行为怪异”的录像。
视频里,我像个疯子一样,翻动着每一盆绿植。
没人知道,我只是在取回属于我的东西。
第二份,是精神科医生的诊断书。
创伤后应激障碍,伴有认知功能受损。
出具诊断的医生,我记得他,一个对林知南毕恭毕敬的男人。
最后,是照片。
一张张林知南无微不至照顾我的照片,在法庭的大屏幕上滚动播放。
她为我拭汗,为我读报,甚至在我“睡着”时,坐在床边垂泪。
每一张的角度都完美无瑕。
旁听席上,已经响起了压抑的啜泣声。
法官扶了扶眼镜,看向我的眼神里满是失望与不解。
“陆先生,林女士对你的付出,法庭和公众都有目共睹。”
“你今天的行为,确实令人费解。”
他几乎是直接给我定了性。
我没有理会他,只是将目光投向了身旁的秦月。
她回以一个微不可察的眼神。
旁听席上的议论声越来越大,肆无忌惮。
“白眼狼。”
“脑子坏了,良心也没了。”
“林总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。”
林知南的律师走到了我的面前,居高临下。
“陆砚舟先生,除了你那些在病床上臆想出来的,毫无根据的指控……”
他顿了顿,音量陡然拔高。
“你还有任何实质性的证据吗?”
他环视法庭,看着着所有人的目光。
“还是说,你今天就是来上演一出闹剧,好让你忘恩负义的行为,看起来更像一场病,而不是人性的恶?”
所有人都等着我被这番话彻底击溃。
林知南的嘴角,勾起了一抹难以察觉的弧度。
我慢慢站了起来。
我没看那个跳梁小丑一样的律师,目光直视着审判席上的法官。
“法官。”
“我请求法庭传唤一位证人。”
旁听席上传来一阵骚动。
林知南的表情僵住了。
我迎着她的目光。
“并播放一段至关重要的录音。”
4.
律师嗤笑出声,“又想耍什么花招?传唤谁?你的幻想朋友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