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听见周磊骂了句“操”，接着是杂乱的脚步声，似乎在往楼下跑。 门还在微微震动，我死死攥着打火机，直到警笛声停在楼下，才腿一软滑坐在地
。赶紧摸出手机，趁着最后一丝电，把直播视频保存到云端。 衣柜里传来乐乐压抑的哭声，我爬过去拉开门，把她搂进怀里。黑暗中，她的眼泪打湿我的肩膀，像冰珠子一样凉。
第八章：警察走后，我抱着乐乐坐到天亮。
天边泛起鱼肚白时，手机突然响了，是父亲带着哭腔的声音：“晴晴，你妈……你妈被气得高血压犯了，现在在医院抢救……” 我脑子“嗡”的一声，抱着乐乐就往医院跑。出租屋到医院的路平时要走二十分钟，那天我只用了十分钟，鞋跟跑掉了一只都没察觉。
病房走廊里，前婆婆正坐在地上撒泼。她披头散发，手里攥着我母亲的病历，见人就拦：“大家快来看啊！这就是那个不孝女害的！为了跟野男人鬼混，连亲妈住院都不管，硬生生把老人气进了抢救室！” 一个穿病号服的阿姨皱着眉：“再怎么说也是亲妈，怎么能这样？” “就是啊，看着人模人样的，心怎么这么狠？” 议论声像针一样扎进我心里。我把乐乐交给护士照看，冲过去想抢病历，却被她死死抱住腿：“你还敢来？你妈要是有个三长两短，我跟你没完！” 医生过来劝：“家属，这里是医院，别影响病人休息。”
她立刻撒泼打滚：“你肯定收了这狐狸精的好处！帮着她欺负我们老的！” 我深吸一口气，转身找护士借了轮椅，轻轻把刚从抢救室出来的母亲推到走廊。
母亲脸色苍白，眼睛半睁着，看见我时，虚弱地动了动手指。 “妈，我在这儿。
”我蹲下来，拿起降压药，用温水喂她服下，又轻轻给她按揉浮肿的小腿，声音不大却足够周围人听见，“您放心，我一定好好照顾您，不会再让任何人气着您。”
母亲的眼泪顺着眼角滑落，紧紧攥住了我的手。 前婆婆还在喊：“大家别信她！她就是装的！”
我掏出手机，按下播放键——里面是她在幼儿园说我坏话的录音，“那女人卷走家里的钱跑了……”“孩子都知道妈妈坏……” 周围的议论声戛然而止。
我又拿出变更抚养权的申请，展示给大家看：“我只是想夺回女儿的抚养权，她却一次次找我麻烦，现在还跑到医院来气我重病的母亲！” 穿病号服的阿姨忍不住骂道：“你这人怎么这样？人家妈刚抢救过来，你就不能积点德？”
“就是，为了抢孩子，跑到医院撒泼，太过分了！”
前婆婆的脸一阵红一阵白，见没人信她，灰溜溜地爬起来，拎着包就跑了。
我推着重症的母亲回到病房，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，在地上投下一片温暖的光斑。母亲攥着我的手，轻轻拍了拍，像是在说“没事了”。
母亲的血压稳定下来那天，我揣着简历去面试。新公司在市中心的写字楼里，玻璃幕墙映着蓝天白云，我站在楼下理了理洗得发白的衬衫，深吸了口气。
面试我的是个戴金边眼镜的副总，他接过简历时，嘴角抿得很紧。没等我介绍自己，他先从抽屉里抽出一沓纸，摔在桌上：“苏小姐，我们收到些不好的反馈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