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“这种小公司的账，问题多了去了，排队吧。” “可是……” “没什么可是的。”他打断我，“下一个。”
我捏着衣角退出来，心里的火直往上窜。刚走到大厅门口，就看见那科员拿起手机，对着我的文件袋拍了张照，嘴里嘟囔着：“周总，收到了，就那点东西……” 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。
我躲在柱子后面，看着他挂了电话，优哉游哉地端起茶杯。没过半小时，就见周磊公司的人开着货车，往车上搬打印机和文件柜，动静大得很。 不能就这么算了
我深吸一口气，转身往楼上走。局长办公室的牌子挂在走廊尽头，我攥紧文件袋，手心全是汗。
“请进。”里面传来沉稳的声音。 我推开门，没提周磊，直接把境外转账记录摆在桌上：“局长，我发现有家公司往境外不明账户转钱，数额不小，可能涉及洗钱。”
局长的眼睛一下子亮了，他拿起记录翻了几页，突然抬头：“把稽查科的人叫来！” 穿制服的人很快涌了进来，其中一个翻看记录时突然说：“这个账户我们盯了半年了，一直没找到源头！” 我赶紧把周磊做假账的证据全掏出来：“这些是他们公司的流水，虚增成本的发票，还有伪造的合同……” 办公室里的空气像凝固了，只有纸张翻动的沙沙声。
不知过了多久，局长一拍桌子：“立案！立刻彻查！” 走出税务局时，天已经亮了。
阳光刺得我睁不开眼，腿有点软，却觉得心里那块堵了很久的石头，终于松动了些。
税务局立案的消息刚传开，半夜就响起砸门声。
“哐当——哐当——” 我从梦里弹起来，心脏撞得肋骨生疼。乐乐被吓得缩成一团，小手死死攥着我的衣角
楼道里的声控灯早被人砸烂了，窗外的月光透不进来，屋里黑得像泼了墨。
“苏晴！你个贱人！开门！”周磊的吼声裹着酒气撞进来，混着金属摩擦的刺耳声响——有人在用工具撬锁。 “再不开门，老子直接撞进去！”开锁匠的声音带着痞气，我甚至能想象出他手里那串亮晶晶的钥匙和撬棍。
我把乐乐塞进衣柜，用被子捂住她的嘴：“别怕，妈妈在。”然后摸黑摸到直播手机，屏幕亮着微弱的光，电量只剩1%。之前怕出事，我一直开着直播，镜头对着门口，可现在弹幕里的“报警”刷得再快，也救不了近火。
喊救命？楼道里静得像坟墓，邻居们怕是早被周磊那伙人警告过了。 后背抵着门，我摸到墙角的面粉袋——早上刚买的，想给乐乐做小饼干。指尖在粗糙的布袋上抠出个小洞，雪白的粉末顺着门缝往外漏。
“周磊，你敢再动一下试试？”我抓起桌上的打火机，“我这门口撒的全是面粉，你要是敢撞门，我就点火。” 门外的动静停了。
周磊嗤笑：“你吓唬谁呢？” “面粉遇火会爆炸，”我的声音抖得像风中的叶子，却故意拔高了调，“炸死我们娘俩，你也别想活！不信你就试试！”说着按下打火机，橘红色的火苗在黑暗里一跳，映出我煞白的脸。 撬锁的声音没了。
周磊大概是被唬住了，骂骂咧咧的，却没再往前冲。 就在这时，楼下传来警笛声，由远及近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