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默扶着王伯离开时，回头看了一眼。石猛正在打电话，目光阴鸷地盯着他的背影，嘴唇蠕动着似乎在说什么。池默知道，这远未结束。
雨，下得更大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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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医院密谈
中心医院的走廊上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。池默坐在长椅上，手里捧着一次性纸杯，里面的咖啡早已凉透。
王伯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了——左脸软组织挫伤，轻微脑震荡，需要留院观察。此刻老人正躺在急诊观察室的病床上，在药物的作用下沉沉睡去。
池默翻开手机相册，查看刚才拍摄的视频。画面虽然因为雨水和光线问题有些模糊，但石猛殴打老人的过程清晰可见。他调出邮箱，将视频发到了一个加密地址，然后删除手机上的原件。
"池先生？"
一个清冷的女声从身后传来。池默转头，看到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女医生站在面前。她约莫三十岁出头，黑发利落地扎成马尾，面容姣好但透着疲惫，胸牌上写着"叶青 急诊科主治医师"。
"我是。"池默站起身，"王伯怎么样了？"
叶青递过一份检查报告："除了外伤，血压也很高，需要观察一晚。"她犹豫了一下，"费用..."
"我来付。"池默掏出钱包，"一共多少？"
叶青没有立刻回答，而是用一种探究的目光打量着他："你...是政府的人吗？"
池默微微挑眉："为什么这么问？"
叶青看了看走廊两头，压低声音："最近两个月，我们急诊科收治了七个来自夜灯巷的病人。全是老人，全是拆迁纠纷导致的伤害。"她的声音越来越低，"但每次警察来调查，最后都不了了之。"
池默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："你有记录吗？"
叶青点点头，示意他跟上。他们穿过繁忙的急诊区，来到一间小小的医生办公室。叶青关上门，从抽屉里取出一个U盘。
"这里有病历照片和我的私人记录。"她将U盘递给池默，"但你要小心，上周有人闯进我办公室翻过东西。"
池默接过U盘，感觉沉甸甸的："谢谢你的勇气。这事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。"
叶青咬了咬嘴唇："我父母以前在夜灯巷开小超市...去年被迫搬迁，补偿款连成本都不够。父亲气出中风，现在还在康复中心。"她的眼睛微微发红，"这些开发商...简直无法无天。"
池默郑重地将U盘收好："冯振会付出代价的。我保证。"
就在这时，他的手机突然响起。来电显示"父亲"两个字让池默的表情瞬间复杂起来。
"抱歉，我得接个电话。"
叶青点点头退出办公室。池默深吸一口气，按下接听键。
"爸。"
"你在夜灯巷干什么？"电话那头的声音低沉而严厉，"立刻回家。"
池默眉头紧锁："你怎么知道..."
"市局的陈队长刚给我打电话！"父亲的声音突然提高，"你知道你惹的是谁吗？冯振那帮人什么事都干得出来！"
池默走到窗边，雨水拍打在玻璃上，像无数细小的手指在抓挠："正因为如此，才要有人站出来。"
"这不是逞英雄的时候！"父亲的声音突然哽住，"你妈已经...回家再说。"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