电话挂断了，留下嘟嘟的忙音。池默站在窗前，看着雨中的城市灯火，胸口像压了块大石头。
叶青轻轻敲门进来："一切还好吗？"
池默勉强笑了笑："没事。"他将U盘小心地放进口袋，"再次感谢你的帮助。"
叶青欲言又止，最终还是问道："你父亲是...？"
"池正明。"池默苦笑，"城市规划局局长。"
叶青的眼睛瞪大了："那冯振的拆迁项目..."
"就是他签字批准的。"池默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愤怒，"而且他知道冯振是什么人。十五年前，我母亲的车祸...我一直在查。"
办公室陷入沉默，只有雨水敲打窗户的声音。
"你母亲的死...和冯振有关？"叶青小心翼翼地问。
池默看向窗外，城市的灯光在雨中变得模糊："当时官方结论是意外。但我发现母亲死前正在调查冯振的一个建筑项目...她怀疑冯振使用了劣质建材。"
叶青倒吸一口冷气："所以..."
"所以我潜入夜灯巷，想找到冯振违规拆迁的证据。"池默转向叶青，"这事很危险，你最好不要牵扯进来。"
叶青却坚定地摇头："不，我要帮忙。那些老人...他们需要有人站出来。"
正当池默想说什么时，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。一个浑身湿透的年轻女人站在门口，气喘吁吁，手里拿着记者证。
"池先生？我是《都市日报》的许诺。"她环顾四周后低声道，"我知道你在调查冯振。我有他的黑料，但需要你的帮助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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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危险联盟
雨水从许诺的发梢滴落，在地板上形成一小片水洼。她看起来二十五六岁，眼睛大而明亮，此刻却充满警惕，时不时回头看向走廊。
池默警惕地盯着这位不速之客："证明你的身份。"
许诺掏出记者证和工作证，又拿出手机调出几篇她写的报道，都是关于城市拆迁乱象的。
"上周我收到线报，说冯振在夜灯巷项目上贿赂官员。"她压低声音，"我正在调查时，有人闯进我家，偷走了我的电脑和录音笔。"
叶青递给许诺一条干毛巾："报警了吗？"
许诺苦笑："报警？冯振和警局某些人关系好得很。"她转向池默，"我知道你是谁——池正明的儿子。你父亲签了夜灯巷的拆迁批文，但现在你却在调查这事...为什么？"
池默没有直接回答："你说你有冯振的黑料？"
许诺从湿漉漉的背包里掏出一个防水袋，里面是几张照片和一份名单："这是冯振与几位政府官员的私下会面照片。这份名单上的人，都收过他的钱。"
池默翻看着照片，在其中一张上突然僵住了——照片中除了冯振和几位官员，角落里还有一个模糊的侧影，像极了他父亲。
"我需要更确凿的证据。"池默将照片还给她，"你为什么要冒险调查冯振？"
许诺的眼神闪烁了一下："新闻理想...你信吗？"她自嘲地笑了笑，"其实我妹妹去年在冯振的一个工地打工，摔断了腿，没得到任何赔偿...到现在还躺在家里。"
叶青突然插话："我在医院见过太多这样的案例。建筑工人、拆迁户...冯振根本不在乎普通人的死活。"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