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道什么时候跑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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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？我看你们就是想骗钱！”张桂兰一进来就指着我的鼻子骂。
“我儿媳妇身体好得很，怎么可能突然就不行了？肯定是你们给她用了什么药！”
王建军像是找到了主心骨，立刻附和：“对！我妈说得对！你们是不是故意的？”
我看着这对母子，只觉得荒谬又心寒。
上一世，张桂兰也是这样闹，可在郑春花的生命面前，她最后还是签了字。
看来，这一世，他们从一开始就没打算顾郑春花的死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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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产妇血压持续下降，心率140！”护士大喊。
郑春花的脸已经白得像纸，嘴唇发紫。
时间不多了。
我看向王建军：“签不签字？再拖下去，人就真的没了！”
王建军看向张桂兰。
张桂兰眼珠一转，突然坐在地上开始撒泼：“我不签！你们想动我儿媳妇一根手指头，除非从我身上踏过去！我告诉你们，我们老王家不能断后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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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妈！”郑春花气若游丝地喊了一声，眼泪顺着眼角滑落。
她大概也没想到，在自己生死攸关的时刻，婆婆竟然会这样。
“你别管！妈为了你好！”张桂兰瞪了她一眼。
王建军在旁边搓着手，一脸为难，却始终不说一句让手术的话。
我看着监护仪上越来越低的数值，心里做出了决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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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一世，我冒着风险，在他们签字后立刻手术，救了郑春花。
结果呢？
被反咬一口，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场。
这一世，既然他们自己都不在乎她的死活。
我又何必再做那个吃力不讨好的傻子？
“既然你们不同意手术，那我们只能采取保守治疗。”我对护士说。
“陈主任！”助产士惊讶地看着我。
保守治疗，在这种情况下，几乎就是等死。
我没理她，只是冷冷地看着王建军和张桂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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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保守治疗？那能保住我儿媳妇吗？”张桂兰警惕地问。
“我们会尽力，但不敢保证。”我语气平淡。
“那能保住孩子吗？是个男孩吧？”王建军更关心的是这个。
我没回答，转身对麻醉师说：“准备升压药，维持血压。”
郑春花似乎明白了什么，眼泪流得更凶了，她伸出手，想抓住我：“陈医生……救我……”
我避开了她的手。
对不起。
这一世，我只想保住我自己，保住我的家人。
你的命，还是交给你最在乎的人吧。
16
保守治疗的效果微乎其微。
郑春花的出血量越来越大，意识也开始模糊。
张桂兰看着情况不对，开始慌了：“医生，怎么回事啊？她怎么越来越不行了？”
王建军也急了：“不是说保守治疗吗？怎么还在流血？”
“我早就说过，只有手术才能保命。”我看着他们，“现在签同意书，还来得及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