沐向晚看着贺枭,看着这张近在咫尺,俊美到令人窒息的脸。
她能感受到那股几乎要将她焚烧殆尽的,沉重如山的压迫感。
她的嘴唇还在不受控制地颤抖,吐出的声音却带着一种诡异的平静,很轻,却异常清晰。
“我……”
她停顿了一下,用尽全身力气,将喉咙里的哽咽压下去。
“不、后、悔。”
三个字,像三枚钉子,敲进了这死寂的空气里。
几乎就在最后一个音节落下的瞬间,贺枭的吻,铺天盖地压了下来。
那不是吻。
那是一场掠夺,一场风暴,一场积压了太久太久的火山喷发。
他的唇舌带着烈酒的辛辣和强势,撬开她的牙关,攻城略地,不给她留一丝一毫喘息的余地。
沐向晚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。
屈辱感像海啸一般将她淹没。
她想挣扎,想推开他,
但这是她选的路。
这是她必须付出的代价。
她闭上眼,逼着自己放弃抵抗。
身体的每一块肌肉都在叫嚣着逃离,她却强迫自己放松,甚至,笨拙地,生涩地,去尝试回应他。
贺枭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的变化。
从最开始的僵硬抵抗,到此刻笨拙而颤抖的迎合。
她身体的每一个信号都在告诉他——她很害怕,怕得要命,但她又在努力取悦他。
这像一簇火苗,瞬间点燃了他心底那片更为广阔的,名为占有欲的草原。
他嘴角的弧度加深,带着一丝残酷的胜利意味。
他的吻变得不再那么粗暴,却更具侵略性。
他离开了她被吻得红肿的唇,一路向下,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她冰冷脆弱的脖颈上。
“!”
沐向晚浑身一颤,像被电流击中。
那是一种完全陌生的,令人头皮发麻的战栗。
湿透的婚纱布料本就冰冷,被他炙热的唇舌一碰,那种冰与火交织的触感,让她的皮肤瞬间起了一层细小的疙瘩。
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的颤抖,那么明显,那么剧烈。
这不是情动时的战栗。
这是未经人事的身体,在面对未知侵入时,最本能的恐惧和瑟缩。
贺枭的动作停住。
幽深的眸子里,有什么东西飞快地闪过。
怀疑、探寻,最后定格为一种近乎狂喜的确认。
她抖成这样……
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,用行动去验证自己的猜想。
他的吻继续向下,落在她的锁骨上,带着惩罚似的力道,留下一个清晰的红痕。
沐向晚痛得闷哼一声,身体下意识地弓起,想要躲闪。
可他的手臂牢牢将她禁锢在沙发里,让她无处可逃。
他的手,那只刚才还按着她肩膀的手,此刻已经滑到了她的腰侧。
隔着那层湿透的,紧贴着肌肤的薄纱,他掌心的热度仿佛要将她灼穿。
“别怕。”
他沙哑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,像恶魔的低语,带着蛊惑人心的魔力。
“放轻松。”
他的唇贴上她的耳廓,灼热的气息钻进她的耳道。
“感受……就好。”
沐向-晚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。
他在教她。
教她如何承受他的欲望。
“撕拉——!”
一声刺耳的布料撕裂声,在寂静的客厅里炸响。
那么清晰,那么暴力。
沐向晚的眼睛猛然睁大。
他毫不怜惜地,将那片碍事的布料彻底扯开,
冰冷的空气瞬间涌了上来,贴上她骤然暴露的肌肤。
沐向晚下意识地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,双手想要去遮挡,却被他更快地扣住了手腕,压在了头顶。
他欣赏着自己的杰作,目光像最滚烫的岩浆,在她白皙的肌肤上寸寸流淌。
那目光里有惊艳,有赞叹,但更多的是一种即将把猎物拆骨入腹的,毫不掩饰的贪婪。
他俯下身。
这一次,他的唇,印在了那片从未被外人触碰过的柔软上。
“啊!”
沐向晚的脑子里,最后一根名为理智的弦,彻底崩断了。
他不知疲倦地在她身上每一寸肌肤上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。
他能感受到她的战栗,从恐惧,渐渐掺杂了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,陌生的情迷。
他能听到她极力压抑,却还是从喉咙深处溢出的,破碎的呻吟。
那声音,像最动听的音乐,催化着他体内最原始的野兽。
贺枭很满意。
非常满意。
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。
他要她清清楚楚地感受到,是谁在占有她,是谁在给予她这种陌生的,让她恐惧又战栗的快乐。
他并不着急进行到最后一步。
今晚的时间还很长。
他有足够的耐心,慢慢地,一点一点地,摧毁她的意志,磨掉她的棱角。
他要她先受不了。
他要她在这场由他主导的情欲风暴里,彻底沉沦,忘记所有,最后哭着,主动地,向他敞开一切。
他要让她明白,从她踏入这个门开始,她的人生,她的身体,她的快乐与痛苦,都只属于他一个人。
这是一个漫长的,甜蜜又残酷的,驯服过程。
而他,乐在其中。
沐向晚感觉自己像一条被扔上岸的鱼,在缺水的窒息和被烈日炙烤的痛苦中反复挣扎。
她的意识时而清醒,时而模糊。
模糊的时候,身体深处却有一股陌生的热流,不受控制地冲刷着她,让她感到陌生的空虚和渴望。
她恨这种感觉。
恨这种身体不受控制的背叛。
“贺枭……”
她无力地呢喃着,声音破碎不堪,带着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哀求。
贺枭的动作停了下来。
他抬起头,撑起身体,居高临下地看着她。
昏黄的灯光下,她衣衫不整,湿漉漉的头发凌乱地贴在脸颊和颈侧,眼角挂着泪痕,一双漂亮的眼睛水光潋滟,迷离地望着他。
那眼神里,有恨,有怨,有恐惧,还有一丝她自己都读不懂的迷茫和乞求。
这副模样,脆弱,无助,却又带着一种致命的诱惑。
像一朵在暴风雨中被摧残得七零八落,却依旧顽强地散发着幽香的白玫瑰。
贺枭的喉结重重滚动了一下。
他伸手,轻轻抹去她眼角的泪水。
那个动作,和他刚才所有的粗暴截然不同,带着一丝近乎诡异的温柔。
“怎么?”
他的声音依旧沙哑,却多了一丝玩味。
“这就受不了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