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沐的眼神暗了暗，指尖突然握住她的手腕，将她抵在墙上：“如果我说，两者都有呢？”他的呼吸喷在她颈间，“但我不会伤害你，相信我。”
迟喜别过脸，却没躲开他的靠近。直到走廊传来脚步声，夜沐才松开手，低声道：“去天台透透气？你妈在书房找东西，被程老爷子撞见了。”
迟喜心一紧，匆匆往书房赶。推开门时，母亲正慌慌张张地往保险柜里塞账本，见她进来，声音发颤：“喜喜，这是你爸当年留下的，关于车祸的证据……”
话音未落，程老爷子带着保镖闯入，一把夺过账本：“淑兰，你藏这些见不得人的东西做什么？别逼我对你动手！”
迟喜护在母亲身前，指甲几乎掐进掌心：“程叔，这是我家的事，轮不到你插手！”
程老爷子冷笑离开，却没注意到，藏在盆栽后的监听器闪着红光——夜沐站在安全通道里，听着录音里“车祸另有隐情”的只言片语，指节捏得发白。
暮色渐浓时，夜沐站在天台上，望着维港的灯火，喉间发苦。迟家的水，比他想象中更深。当年父亲车祸的真相，或许就藏在那本账本里。而他和迟喜的命运，早已在这场博弈中，拧成了死结。
暴雨像断了线的珠子，噼里啪啦砸在迟家别墅的琉璃瓦上。迟喜握着手机，屏幕那端“坠海身亡”的消息刺得她眼眶生疼，指节因用力过度泛着青白。手机“啪嗒”摔在地上，她整个人也跟着瘫软下去，膝盖重重磕在实木地板上，疼意却远不及心口的万分之一。
“不可能……早上她还说要给我煮叉烧饭……”迟喜喃喃自语，声音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。阿福红着眼眶过来扶她，被她猛地推开：“我要去找我妈……我要去！”
别墅大门被风摔得哐当响，迟喜冲出去的瞬间，雨水兜头浇下，把她的红裙淋得透湿。车道上，夜沐的黑色跑车正急刹停下，他冲下车时，迟喜已经扑进雨幕。
“迟喜！”夜沐抓住她的胳膊，雨水顺着他的发梢往下滴，“冷静点！现在去海边没用！”
迟喜像被激怒的小兽，疯了般捶打他的胸膛：“是你对不对？你为了复仇，害死我妈！你这个杀人凶手！”她的指甲划破他的衬衫，在皮肤上留下一道道血痕。
夜沐被她推得后退半步，领口扯开，锁骨处的纹身骤然暴露在雨幕中——那是条盘踞的青蛇，和当年肇事司机后颈的刺青一模一样。迟喜瞳孔骤缩，抄起门边的青瓷花瓶就砸过去：“你早就计划好的！从接近我开始，就是为了报复迟家！”
花瓶在夜沐脚边炸成碎片，瓷片溅起划伤他的小腿。他没躲，任由迟喜的拳头落在自己身上，直到她力竭瘫在地上，才弯腰将她抱进怀里：“不是我……纹身是我卧底时留下的标记，我没害阿姨。”
迟喜在他怀里哭得抽搐，泪水混着雨水糊了满脸：“那我妈遗物里的‘夜’字怎么解释？她坠海前，是不是你逼她的？是不是你！”
夜沐刚要开口，别墅方向突然传来警笛声。程老爷子带着两名警察冲进雨幕，手里举着份皱巴巴的合同：“迟喜，你雇凶杀害自己母亲，证据确凿！这份‘杀人委托’，是夜沐签字的！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