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婆婆布满皱纹的脸上满是感激：“哎哟，谢谢姑娘，谢谢姑娘！人老了，腿脚不中用，要不是你，我这把老骨头怕是要被挤散了架……”
【叮！扶助年迈长者安全通行，功德值+1。】
识海里响起熟悉的提示音。林肆嘴角几不可察地弯了一下。蚊子腿也是肉。这半年，她靠着这些零敲碎打的小善事，一点一滴地积累着功德值，艰难地修复着这具破败的身体。系统商城里那些真正的好东西——洗髓丹、聚灵阵盘、哪怕是最低阶的攻击符箓，都贵得让她望洋兴叹。她只能精打细算，先把这具身体的基础打好。
将老婆婆送到相对安全的街角，林肆刚松了口气，准备继续去寻摸下一个“目标”——或许帮某个摊主扶起被风吹倒的货架？或者帮迷路的小孩找找家人？
“哟，我当是谁呢？这不是我们云渺仙宗鼎鼎大名的‘晚意仙子’吗？”
一个娇嗲做作、充满讥诮的女声，如同淬了毒的银针，突兀地刺破了周围的喧嚣。
林肆的身体几不可察地一僵，缓缓转过身。
人群如同被无形的力量分开。顾长渊一身内门弟子的月白云纹锦袍，身姿挺拔，面容俊朗，眉宇间带着惯有的、令人作呕的温和儒雅。他臂弯里，依偎着一个穿着鹅黄纱裙的少女。少女容貌娇艳，眉梢眼角却带着毫不掩饰的刻薄和得意，正是苏清清，那个前世踩着她林晚意的尸骨上位的“新欢”。此刻，苏清清正用涂着蔻丹的手指，掩着嘴，夸张地笑着，看向林肆的眼神充满了轻蔑，如同在看一只肮脏的爬虫。
“长渊师兄，你快看呀！”苏清清的声音甜得发腻，却字字如刀，“我们昔日风光无限的晚意师姐，如今竟沦落到在坊市里给凡人老婆子当拐杖的地步了？啧啧啧，真是……落魄得让人心疼呢。”她故意将“心疼”二字咬得极重，满是嘲弄。
顾长渊的目光落在林肆身上，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和毫不掩饰的嫌恶。他微微蹙眉，仿佛看到了什么玷污眼睛的秽物，声音依旧维持着那份虚伪的温和，却冰冷刺骨：“晚意，离开宗门时，念在昔日情分，我特意为你求了疗伤丹药。看来……你并未珍惜，反而自甘堕落至此，与凡尘俗物厮混。实在……令人失望。”
昔日情分？林肆的心底一片冰寒，那岩浆般的恨意却被她死死压住，只在眼底深处凝结成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。她看着眼前这对璧人，前世被推下万毒窟时蚀骨的剧痛、顾长渊冷漠的眼神、苏清清得意的笑容，瞬间无比清晰地涌了上来。
她缓缓站直身体，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，只有那双眼睛，锐利如刀，平静地迎向顾长渊和苏清清。
“顾师兄，苏师妹，”她的声音不高，甚至有些沙哑，却清晰地穿透了周围的嘈杂，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，“我如今如何，与你们何干？这坊市，是云渺仙宗的产业？还是说，两位如今已是戒律堂执法，管天管地，还要管我扶不扶老人？”
苏清清脸上的笑容一僵，显然没料到这个印象中懦弱可欺的“废物”竟然敢顶嘴。她柳眉倒竖，声音陡然尖利起来：“林晚意！你什么态度？！长渊师兄念旧情关心你，你竟如此不识好歹！一个被宗门除名的废物，离了长渊师兄的庇护，你什么都不是！看看你这身打扮，看看你这副鬼样子！连给长渊师兄提鞋都不配！还在这里装什么清高？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