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司团建那晚，所有人都夸我是“开心果”。
我灌下第三杯清酒，笑得眼角发酸，余光却瞥见陈志宏坐在角落，眼神复杂地看着我——那种目光，像是看穿了什么。
凌晨一点，我瘫在沙发上，手机屏幕亮起，是母亲的第三个未接来电。
上周她在电话里吼我：“李芬！你是不是觉得翅膀硬了，连家都不愿意回了？”
我没解释，只是沉默地挂断。
就像我没告诉任何人，我的抽屉里藏着抗焦虑药，草稿箱里存着300字没发出去的真心话，还有那本泛黄的中学日记——扉页上写着：
“2009年3月12日，她们说我跑起来像企鹅。”
直到陈志宏摔了我的药盒，红着眼问我：“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？”
我才知道，原来最累的不是戴着面具生活，而是有人已经看穿你的伪装，却还在等你说一句——
“救救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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公司团建定在周五晚上，一家新开的日式居酒屋。
李芬推开包厢门时，里面已经坐满了人，谈笑声混着烤肉的香气扑面而来。她深吸一口气，嘴角上扬，眼睛弯成两道月牙。
“哎呀，芬姐终于来了！”策划部的小张第一个看到她，夸张地挥手，“没你在，我们连酒都不敢点！”
“少来！”李芬笑着走过去，顺手拿起桌上的清酒瓶，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，“今天谁怂谁买单啊！”
众人哄笑，气氛瞬间被她点燃。市场部的王莉凑过来，压低声音：“芬姐，听说你上次团建把陈总监喝趴下了？”
李芬挑眉，故作神秘地晃了晃酒杯：“那是他酒量不行，我可没使劲灌。”
“得了吧，谁不知道你是‘酒桌战神’？”小张起哄，“来来来，先敬芬姐一杯！”
玻璃杯碰撞的声音清脆悦耳，李芬仰头一饮而尽，喉咙火辣辣的，但脸上的笑容丝毫未减。她喜欢这种感觉——被簇拥着，被需要着，仿佛她是所有人的中心。
“芬姐，下周的客户提案，你负责主讲没问题吧？”项目经理老刘突然问。
“当然！”她毫不犹豫地答应，甚至没等对方说完需求，“交给我，保证拿下。”
“不愧是芬姐！”同事们纷纷赞叹。
她笑着应付，余光却瞥见坐在角落的陈志宏。他没参与起哄，只是安静地看着她，眼神里带着一丝她读不懂的情绪——像是担忧，又像是无奈。
她的笑容僵了一秒，但很快调整回来，朝他举杯：“陈总监，别光看着啊，来一杯？”
陈志宏摇头，淡淡一笑：“你喝你的，我待会儿开车。”
“扫兴！”她故意撇嘴，转头又和其他人闹成一团。
——
凌晨一点，李芬回到家，关上门的那一刻，脸上的笑容瞬间垮了下来。
她踢掉高跟鞋，光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，整个人瘫进沙发。酒精让她的脑袋发胀，但意识却异常清醒。
手机屏幕亮起，是母亲的第三个未接来电。
她盯着那个名字看了几秒，最终还是没有回拨，只是把手机扔到一旁。
上周的画面又浮现在脑海里——
“周末你姑姑一家从国外回来，全家聚餐，你必须来。” 母亲的声音透过电话传来，不容拒绝。
“妈，我那天有工作……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