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双男主】
雨砸在酒吧的玻璃窗上。
噼啪响。
我缩在角落的卡座里。
笔尖在考研真题上戳出个洞。
吧台那边有动静。
林砚在调最后一杯酒。
他穿黑色衬衫。
袖口卷到小臂。
那道浅褐色的疤痕在暖黄的灯光下，像条没睡醒的蛇。
我的呼吸突然变重了。
三天前醒过来的时候。
我就躺在这家酒吧后巷的垃圾桶旁边。
脑子里多出来的记忆告诉我。
我现在是沈彻。
一个被套路贷缠上的倒霉蛋。
原主昨天被催债的堵在这里。
让人扇了两耳光。
而当时的林砚。
就站在现在这个位置。
慢条斯理地擦着一个高脚杯。
“砰！”
玻璃门被踹开的声音。
把我从回忆里拽出来。
三个染着黄毛的男人挤进来。
为首的刀疤脸晃了晃手里的欠条。
唾沫星子喷在我刚写满公式的草稿纸上。
“沈彻。”
“今天可是最后期限。”
我攥紧了笔。
指节发白。
穿越过来这三天。
我试过报警。
但对方拿出的合同。
每一条都卡着法律的灰色地带。
原主当初急着凑考研报名费。
就这么掉进去了。
“没钱？”
刀疤脸一脚踹翻我的椅子。
真题散落一地。
其中一张飘到吧台底下。
林砚弯腰去捡。
我看见他手腕的疤痕绷得很紧。
像要裂开。
“穷酸样还考什么研？”
旁边的瘦猴踹了我的脚踝。
“不如跟哥几个去‘上班’。”
“一晚就能挣回你的学费。”
他们的笑声像砂纸。
磨得我耳膜疼。
我盯着地上的真题。
那是我熬了三个通宵整理的重点。
现在被他们踩在鞋底。
“捡起来。”
我的声音自己都吓了一跳。
细得像蚊子叫。
但足够让整个酒吧安静下来。
刀疤脸愣了愣。
随即笑得更大声。
“这穷小子还敢命令我？”
他抬脚就往我膝盖上碾。
我闭上眼。
等着疼。
但疼没等来。
倒是听见“哐当”一声。
是林砚把擦杯布扔在了吧台上。
他没看我。
也没看刀疤脸。
只是拿起那杯刚调好的酒。
琥珀色的液体在杯壁上挂出弧线。
“我的酒吧。”
他开口的时候。
喉结在灯光下滚了一下。
“要闹出去闹。”
刀疤脸的火气一下子冲上来。
“你他妈算哪根葱？”
“信不信我连你这破店一起砸了？”
林砚没接话。
只是把那杯酒往我这边推了推。
杯子停在距离我手指三厘米的地方。
杯壁上的水珠滴下来。
在吧台上洇出个小圈。
像条界河。
我的目光撞进那杯酒里。
琥珀色的液体晃了晃。
映出林砚半张脸的影子。
他的睫毛很长。
垂下来的时候。
在眼下投出片阴影。
“行。”
刀疤脸突然笑了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