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响能看到他所看，听到他所听，却无法感受他所感受。
「不过没关系，」阿响像是察觉到他的低落，语气轻快起来，「你替我多吃点就行！把鱼骨头都嚼碎了，不能浪费！对了，那烤鸡的鸡皮最好吃，你快尝尝……」
少年认真地吃着，把阿响提到的每道菜都尝了一遍，在心里细细描述着味道。他想，这样或许能让阿响感觉离他近一点。
随着修为的提升，沈清辞开始接触到更广阔的修仙界。
他参加修士大会，挫败那些曾经看不起他的人；他深入险地，寻找阿响说的天材地宝；他甚至帮着一些弱小的修士，就像当初阿响帮他一样。
「宿主你越来越像个大侠了！」阿响骄傲地说，「不过刚才那个小姑娘看你的眼神不对劲啊，是不是对你有意思？我跟你说，谈恋爱可是很影响修炼的，尤其是你这种潜力股，可不能被儿女情长绊住脚……」
沈清辞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。
他想起刚才那个向他道谢的女修，明眸皓齿，笑容腼腆。
可他的脑海里，却没有任何波澜。
「我不想谈恋爱。」他低声道。
「这就对了！」阿响赞同道，「咱们的目标是星辰大海，是修仙界第一！等你站到顶峰了，什么样的没有？不过说真的，你真的对人家没意思？那姑娘长得挺好看的，修为也不错，配你……」
「阿响，」沈清辞打断他，声音有些干涩，「如果……如果我一直达不到第一呢？」
「怎么可能？」阿响的语气斩钉截铁，「有我在，你肯定能行！用不了十年，不，五年！五年之内，我保证让你成为修仙界的扛把子！」
少年没再说话，只是望着窗外的月亮。
月光清冷，落在他脸上，映出眼底复杂的情绪。
他越来越强，离「修仙界第一」的目标越来越近，可心里的不安却越来越深。
因为阿响说过，等他成为第一，系统的任务就完成了。
完成任务之后呢？
阿响没说过。
但沈清辞不敢想。
他第一次如此害怕变强。
因为变强的终点，可能是失去阿响。
3.
沈清辞的名字，开始在修仙界流传。
他以筑基后期的修为，挫败了金丹期的修士；他在秘境中找到了失传已久的剑诀；他甚至从魔道巨擘手中，救下了整个流云宗的弟子。
所有人都说，沈清辞是百年难遇的奇才，未来必定能冲击仙尊之位。
「看到没看到没？」阿响天天在他耳边嘚瑟，「现在谁还敢说你是废灵根？那些当初欺负你的人，估计都躲在被窝里哭呢！下一步，咱们去挑战青云宗那个老东西，把你当年受的委屈全都讨回来！」
沈清辞握着剑，指尖却有些发凉。
他能感觉到，自己的修为已经触摸到了金丹期的门槛，只要愿意，随时都能突破。
可他不能。
「阿响，」他装作疲惫的样子，「我最近感觉灵力有些紊乱，好像遇到瓶颈了。」
「瓶颈？」阿响的声音立刻紧张起来，「怎么回事？让我看看……嗯？你的灵力运转是有点滞涩，难道是上次跟魔道打斗时伤到经脉了？不对啊，我明明给你检查过……」
沈清辞屏住呼吸，听着阿响在脑海里分析各种可能性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