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

林沫急忙拉他远离镜子,却发现自己的左手也开始变得透明。钢琴的黑白键自动下沉,演奏起诡异的摇篮曲。天花板上的五线谱影子扭曲变形,重组为一串地址:【玫瑰园17号 地下室】

"这是傅市陌家的地址?"林淼猜测。

杜峰突然抢过调音锤,狠狠砸向钢琴。琴键断裂的瞬间,三面镜子同时爆裂,玻璃碎片在空中组成一个倒置的减七和弦形状——这正是后来林沫在《人偶安魂曲》中使用的核心和弦。

"午夜快过了!"周莹指着窗外渐弱的红月,"规则说..."

她的话被破门声打断。宋仪和牛哥出现在门口,前者手里挥舞着染血的乐谱残页,后者的右臂已经变成了木偶关节。

"把齿轮交出来!"宋仪的嘴角扭曲着,"弹幕说了,集齐三个NPC的遗物就能控制歌剧院!"

林沫护住口袋里的齿轮心脏,突然注意到宋仪手中的乐谱在滴血——那根本不是乐谱,而是一张被撕碎的人皮,上面用血写着音符。

"你杀了谁?"林沫厉声质问。

牛哥的傀儡手臂突然掐住宋仪的脖子:"贱人...你给我的是...诅咒..."他的声音越来越机械化,"你说只要...拿到乐谱...就能治好我..."

趁他们内讧,杜峰示意大家从窗户逃生。林沫最后看了一眼房间,发现爆裂的镜子碎片上映出无数个微小的傅市陌,每个都在重复着相同的口型:

"你们逃不掉的。"

4:枷锁

消防通道的铁门在身后重重关闭,隔绝了牛哥机械化的嘶吼声。林沫喘着气数了数人数——杜峰、林淼、周莹,还有她自己。宋仪和半傀儡化的牛哥被留在了顶楼。

"去后台化妆间。"杜峰在墙上用血写道,他的手指已经开始变得透明,"找盲眼男孩。"

林沫注意到他写"盲眼男孩"时笔画特别重。周莹突然抓住她的胳膊:"你们看见了吗?那些线!"

月光透过彩色玻璃窗,在走廊地板上投下斑斓的阴影。仔细看去,那些根本不是光影,而是无数细如发丝的钢琴线,从天花板垂落下来,随着不存在的微风轻轻摆动。

"别碰那些线。"林沫用调音锤拨开挡路的丝线,"它们会——"

周莹的尖叫声打断了她。一根钢琴线不知何时缠上了她的脚踝,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上蔓延。更可怕的是,被线缠绕过的皮肤正在木纹化!

杜峰冲过去用调音锤割断丝线。断开的线头像活物般缩回天花板,而周莹小腿上已经出现了三厘米长的木质纹理。

"牛哥...就是这样变成傀儡的?"林淼声音发抖。

杜峰凝重地点头,翻开乐谱背面写道:【线是傅市陌的控制工具 她在现实世界也用类似方法】

林沫突然想起什么,从口袋掏出齿轮心脏。在月光下,齿轮内部隐约可见几根极细的金属丝。

"看!小秦的心脏里也有控制线!这就能解释为什么傅市陌能伪造器官捐献——她根本是在制造活体人偶!"

他们贴着墙根移动,避开空中飘荡的丝线。化妆间的门虚掩着,里面传出微弱的啜泣声。

推开门的一刻,林沫的腕上突然剧痛。鲜血从绷带渗出,在空气中凝成细小的血珠,飞向房间角落——一个七八岁的盲眼男孩蜷缩在那里,怀里抱着破损的玩偶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