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无关紧要的人。"南渊淡淡道，甚至没有看萧青瓷一眼，"正要送她走。"
萧青瓷感到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。她死死咬住下唇，不让眼泪落下，从两人身边挤出门去。
"等等。"南渊突然叫住她。
萧青瓷停住脚步，却没有回头。
"把玉簪带走。"南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，"说过，你活着对我有用。"
最后一丝希望破灭。萧青瓷走回桌前，抓起玉簪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小楼。她没有看见南渊瞬间推开红绡的动作，也没有看见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痛楚。
小桃摇摇头："不知道啊，守夜的小厮说半夜听到院子里有动静，出来看时就发现您倒在地上。"她凑近了些，压低声音，"小姐，您又去那个地方了是不是？"
萧青瓷没有回答，只是接过药碗一饮而尽。苦涩的药汁滑过喉咙，却比不上心中万分之一的苦楚。
南渊那句"你是我的玩物"如一把钝刀，反复切割着她的心脏。更让她痛不欲生的是，明知如此，她仍然无法恨他。
"老爷和夫人说要见您。"小桃接过空碗，欲言又止，"他们...看起来很生气。"
萧青瓷苦笑："帮我更衣吧。"
镜中的女子面色苍白如纸，眼下是浓重的青黑，嘴唇失去了往日的血色。萧青瓷机械地让小桃为她梳妆，戴上最朴素的珠花，穿上素净的衣裙。她取下发间的青莲玉簪，犹豫片刻，还是将它藏进了妆奁最底层。
正厅里，萧父萧母正襟危坐，脸色凝重。见萧青瓷进来，萧母立刻起身拉住她的手："青瓷，你昨晚去哪了？知不知道我们有多担心？"
萧青瓷垂眸不语。她无法告诉父母自己每年七月七都会去见一个鬼王，更无法解释胸口的伤从何而来。
"你看看你，都二十岁了，还像个不懂事的孩子！"萧父拍案而起，"城东李家的公子，人品才学都是一等一的，来提亲三次了，你再不答应，我们萧家的脸往哪搁？"
萧青瓷怔了怔。李家公子李修文她见过几次，确实温文尔雅，家底殷实，是城中许多闺秀梦寐以求的良配。放在从前，她一定会找各种理由推脱，可如今...
"女儿愿意。"她轻声道，声音平静得如同一潭死水。
萧父萧母愣住了，显然没料到她会答应得如此爽快。
"你...你说什么？"萧母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"女儿愿意嫁与李家公子。"萧青瓷抬起头，嘴角甚至扬起一抹微笑，"父母之命，媒妁之言，女儿理当遵从。"
萧父大喜过望："好！好！我这就去回复李家！婚期就定在下月初八，是个黄道吉日！"说完便兴冲冲地出去了。
萧母却没那么容易被糊弄。她拉着萧青瓷坐下，仔细端详女儿的脸："青瓷，告诉娘，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？"
萧青瓷摇摇头："没有，只是女儿想通了。这些年让爹娘操心，是女儿不孝。"
萧母叹了口气，伸手想抚摸女儿的脸颊，却被萧青瓷不着痕迹地避开。
"你若真愿意，娘自然高兴。"萧母眼中含泪，"只是娘希望你能幸福。"
幸福？萧青瓷在心中苦笑。她的心早已给了那个永远不可能属于她的人，剩下的不过是一具空壳，嫁给谁又有什么区别？
"女儿会相夫教子，做一个好妻子。"萧青瓷机械地回答，"请娘放心。"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