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在涤魂渊受刑五年,终于被兄长和未婚夫提了出来。
他们以为我已是废人,逼我跪下,要我献出最后一丝本命灵源,去救那个陷害我的义妹。
可他们不知道,我被剖了八次的丹田废墟里,早已种下了一颗魔莲。
当他们看到我身上的幻身符失效,露出狰狞疤痕时,他们彻底慌了。
1
五年了。
我赤着脚,踩在“涤魂渊”千年不化的寒冰上,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刃上。
直到出口那刺眼的光传来,我看到了两个人。
我的兄长,沈长风。我的未婚夫,燕无尘。
他们正小心翼翼地,护着一个脸色苍白,浑身裹着白狐裘的女人——楚怜月。那个五年前为了给我们断后,中了魔毒坠入“无间魔渊”的义妹。
所有人都以为她死了,可三个月前,她被人从魔渊下寻了回来,只是丢了记忆,身体也一日比一日差。
沈长风见到我,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,那眼神,像在看一坨从阴沟里爬出来的污秽之物。
「沈青梧,看来这五年涤魂渊的日子,过得还挺滋润?」
他身旁的燕无尘,语调更是淬满了冰碴。
「怎么,舍不得出来了?莫不是还想在那里面做个执事夫人?」
他们看的是我身上这件水蓝色的云霞法袍,虽然只是最低阶的法器,但在涤魂渊那种地方,确实像个笑话。
哥哥嗤笑一声,「不过是让你去思过,你倒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?」
一字一句,都像淬了毒的冰针,扎进我的神魂。
我瞳孔骤然紧缩。
五年来刻入骨髓的恐惧,瞬间淹没了我的神智。
我“扑通”一声跪倒在地,额头重重地磕在坚硬的青石板上。
「兄长,无尘仙君,青梧错了。」
鲜血顺着我的额头流下来,和苍白的脸形成诡异的对比。
「青梧愿打愿罚,求你们别真的废我修为……我给您当剑奴,当药奴,我什么都能做……求你们……」
他们两人皆是一愣,似乎没料到我会是这种反应。
可他们还没来得及开口,楚怜月就突然抱住头,惊恐地尖叫起来。
「血!又是血!好可怕!不要……不要杀我!」
她浑身颤抖,脸色痛苦至极。
沈长风和燕无尘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,瞬间转身将她紧紧抱住。
「怜月不怕,我们在这儿,那些都过去了!」
在两人的安抚下,楚怜月渐渐安静。
然后,我哥转身,一脚狠狠踹在我的心口。
「你明知怜月神魂受创,见不得血光,还故意在这里装神弄鬼刺激她!滚!」
那一脚,让我五脏六腑都错了位。
燕无尘更是咬着牙,「五年了!你的心还是这么歹毒!」
「五年前若不是你使性子,非要往魔宗地界闯,引来魔修伏击,怜月怎会为了救我们,替我们挡下那致命的魔毒,坠入魔渊!」
「幸好她命大,只是失了记忆!如今她神魂虚弱,急需“本命灵源”来续命,正好你来将功补过!否则,就算将你挫骨扬灰,也难消你罪孽万一!」
挫骨扬灰?
我浑身一激灵。
我想起在涤魂渊里,那八次……
每当我好不容易在被废掉的丹田里,重新凝结出一丝微弱的灵根,那些人就会像闻到血腥味的野狗一样围上来,不顾我的哭喊求饶,用冰冷的灵刃……一次又一次地,活生生剖开我的丹田,将那点可怜的希望剜出来,扔在地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