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些看守说,这是上面大人物的吩咐。
不能让我死,也不能让我好过。
「啊——!」
我捂着头,疯狂地撕扯自己的头发,喉咙里发出不似人声的哀嚎。
「别再剖我的丹田了!别再用了!你们要什么我都给!我给啊!」
看着我愈发疯癫,头也磕得更狠,血肉模糊,燕无尘眼中的最后一丝耐心也消失殆尽。
「够了!」
沈长风声音冰冷如铁,「我没想到涤魂渊没磨平你的棱角,倒让你学会了这套博取同情的把戏。今天你就算磕死在这儿,也洗不清你五年前害怜月的事实!」
他顿了顿,居高临下地抛出他们的“仁慈”。
「你若真知错了,便凝聚心头血,为怜月炼化一缕‘本命灵源’,补你对她的亏欠。」
「如此,你便可重归昆仑沈氏嫡女之位。这嫡女之位,永远是你的,谁也抢不走。」
他身边的燕无尘,目光如毒蛇般缠着我,吐出更致命的诱饵。
「只要你愿救怜月,我与你的婚约,依旧作数。我会娶你,护你一世安稳。」
我恍恍惚惚地,只抓住了那两个词。
嫡女,道侣。
像是在冰水里泡了五年的人,突然看见了一小簇火苗。
我惊得浑身颤抖,认命般地开始去撕扯身上那件可笑的云霞法袍。
「我答应……我什么都答应……嫡女,道侣……我都能演,我什么都能演……求你们……别再罚我了……」
我将法袍的领口撕开,露出了肩头。
沈长风脸色一黑,蹲下身攥住了我的手腕,力道大得像是要将我骨头捏碎。
他身后的楚怜月,怯怯地探出头,声音懵懂又纯真:「长风哥哥,青梧姐姐不是无尘仙君的未婚妻吗?她在涤魂渊那五年……是不是对谁都这样,动不动就宽衣解带啊?」
一句话,让燕无尘眼底瞬间燃起滔天怒火。
他一把掐住我的脖子,将我提了起来,咬牙切齿地低吼:「沈青梧!我只当你去涤魂渊是悔过,你就是用这种方式来恶心我的?!」
「还是说,你在下面,就是这么一副浪荡姿态,去勾引那些看守的?!」
我被他掐得眼前发黑,窒息感涌来,却连一丝反抗的念头都不敢有。
在涤魂渊里,反抗,只会换来更残酷的折磨。
见我如死狗般不敢动弹,燕无尘狠狠将我甩开,双目猩红:「这就是你报复我的方式?!在宗门山门前,让所有人看你这不知廉耻的放荡模样?!」
他不知道。
在涤魂渊的那一千八百多个日夜,我的廉耻和自尊,早就被那些畜生,连同我那八次新生的灵根一起,剖出来,碾碎了,扔进了肮脏的血水里。
我的身体,只是他们随时取乐的玩物。
那上面……早就没有一寸好地方了。
哦,对了。
那些狰狞的伤疤,早就被他们在押我出来前,用一道最低劣的“幻身符”给遮住了。
我垂头看着自己此刻光洁如玉的肩膀,不由得笑了。
「还不把衣服穿好!」兄长松开手,怒斥道。
我捂着脸,连忙点头:「好,好,我穿,我穿好……别罚我,别罚我……」
燕无尘在一旁冷哼,「别演了!自五年前你被找回来,谁动过你一根指头?整日里一副被迫害的疯癫模样,难怪当初会做出那等恶毒之事,逼得怜月走投无路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