强大的压迫感让我无法呼吸。
“苏然,我警告过你,不要挑战我的底线。”
“我没有碰她!”我几乎是吼出来的,“沈牧,你能不能讲点道理?她是个孩子,我也是个人!你不能因为她是你女儿,就无条件地相信她的一切!”
“道理?”沈牧嗤笑一声,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,“在这个家里,我就是道理。”
他将沈星月交给闻声赶来的张妈,然后一把抓住我的手腕,力道大得几乎要将我的骨头捏碎。
“跟我来。”
他拽着我,粗暴地把我拖出房间,一路拖到别墅的地下室。
这是一个酒窖,空气里弥漫着陈年葡萄酒的醇香和潮湿的霉味。
他把我甩在地上,反手锁上了门。
“在这里好好反省一下,什么时候想明白你的‘本分’了,什么时候再出来。”
“砰”的一声,厚重的木门在我面前关上。
整个世界,陷入一片死寂的黑暗。
我怕黑。
小时候被关在乡下老宅的柴房里,那种伸手不见五指的恐惧,是我一辈子的噩梦。
我冲过去,疯狂地拍打着门板。
“沈牧!你放我出去!我没有错!你不能这样对我!”
“沈牧!你这个混蛋!”
无人应答。
只有我的声音,在空旷的酒窖里回荡,显得那么苍白无力。
我终于没了力气,瘫坐在冰冷的地上,抱着膝盖,瑟瑟发抖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,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。
我以为是沈牧改变主意了,挣扎着站起来。
“沈牧?”
门缝下,塞进来一张纸条。
我借着手机微弱的光,看清了上面的字,是小孩子歪歪扭扭的笔迹:
“坏阿姨,这里是我妈妈最喜欢待的地方哦,她说这里很安静,可以永远睡下去。你也在这里,好好睡觉吧。”
我的心脏,骤然缩紧。
这不是一个六岁孩子能写出的话。
这个沈星月,她根本不是什么天使,她是个彻头彻尾的恶魔!
恐惧像藤蔓一样,缠住了我的心脏,越收越紧。
我开始感到呼吸困难,胸口发闷。
黑暗中,我仿佛看到了无数双眼睛,在觊觎着我。
我快要疯了。
就在我意识将要涣散的时候,门,“咔哒”一声,开了。
一束光照了进来,我眯起眼,看到了门口那个高大的身影。
是沈牧。
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,眼神复杂。
“想明白了?”
我没有回答,只是扶着墙,摇摇晃晃地站起来,一步一步,走到他面前。
然后,我伸出手,用尽全身力气,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。
“啪!”
清脆的声音,在寂静的走廊里格外刺耳。
沈牧被打得偏过了头,脸上浮现出清晰的五指印。
他似乎也愣住了,没想到我敢动手。
“沈牧,这笔钱,我不要了。”我看着他,一字一句地说道,“你女儿,你自己留着吧。苏阳的命是命,我的命,也是命!”
说完,我推开他,头也不回地朝楼上走去。
我受够了。
这场荒唐的交易,到此为止。
我宁愿去跪着求遍所有人,也不愿再在这里多待一秒钟。
我刚走到楼梯口,手腕就被人从后面攥住。
沈牧的力气很大,像是要将我揉进他的身体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