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沈星月。
“阿姨，你睡了吗？”她的声音甜甜糯糯的，像裹了蜜糖。
我心里咯噔一下，不知道她又想耍什么花样。
“还没，有事吗，月月？”我打开床头灯，柔声问道。
她抱着娃娃走进来，赤着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。
“我一个人睡不着，有点害怕。”她眨着无辜的大眼睛，楚楚可怜地看着我，“爸爸出差了，张妈也睡了，你能陪陪我吗？”
看着她那张天使般的脸蛋，我很难把她和宴会上那个恶毒的小女孩联系起来。
也许，她真的只是个缺爱的孩子？
我的心软了下来。
“好，阿姨陪你。”
我掀开被子，让她躺了进来。
她很自然地钻进我怀里，小小的身体又软又香。
“阿姨，你身上好香啊。”她在我怀里蹭了蹭，像一只温顺的小猫。
我身体一僵，心里却涌起一股暖流。
也许，事情没有我想的那么糟。也许我可以用真心，感化这个孩子。
“阿令，我给你讲个故事好不好？”我轻声问。
“好呀。”她乖巧地点点头，然后把手里的洋娃娃举到我面前，“阿姨，这是我妈妈送我的娃娃，她叫莉莉。你看，她漂亮吗？”
那是一个很旧的陶瓷娃娃，裙子都洗得发白了，脸上甚至还有一道细微的裂痕。
“很漂亮。”我由衷地赞美道。
“妈妈说，莉莉会保护我，赶走所有想抢走爸爸的坏女人。”她一边说，一边用娃娃的陶瓷手，轻轻划过我的脸颊。
冰冷的触感，让我背脊一寒。
“阿姨，你猜，上一个想当我和爸爸妈妈的女人，去哪了？”她的声音依旧天真，内容却让我毛骨悚然。
我喉咙发干，说不出话。
她咯咯地笑了起来，在我耳边吹气如兰：“她呀，从这里的楼梯上滚下去了，摔断了腿，就再也没来过哦。”
我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。
“你说，莉莉会不会也把你推下去呢？”
她说完，突然尖叫一声，猛地从我怀里挣脱，连滚带爬地跑到门口，放声大哭。
“呜呜呜……坏女人！你掐我！你弄疼我了！爸爸救命啊！”
我还没反应过来，走廊的灯就亮了。
本该“出差”的沈牧，穿着一身黑色真丝睡袍，从阴影里走了出来。
他的脸色，比外面的夜色还要黑。
他快步走过去，将哭得撕心裂肺的沈星月抱进怀里，然后，用一种看垃圾的眼神，冷冷地看向我。
“苏然，你真是长本事了。”
03
“我没有！”我急忙下床，想要解释，“是她自己……”
“她自己跑到你床上，让你掐她？”沈牧的声音里充满了讥讽，他轻轻拍着沈星月颤抖的后背，动作温柔得刺眼。
沈星月把脸埋在父亲的颈窝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，一边哭一边还不忘偷偷掀起眼皮，给了我一个挑衅的眼神。
那一刻，我通体冰凉。
这是一个精心策划的陷阱。
从她推开门的那一刻起，我就已经输了。
“爸爸，我怕……她掐我，还说要从楼上把我推下去，就像推那个张阿姨一样……”沈星月哽咽着，字字句句都在给我定罪。
沈牧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刀。
他抱着女儿，一步一步向我走来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