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.凌晨三点的电话
“喂?我是林晚。”我迷迷糊糊地按掉手机震动,看到来电显示是“父亲秘书”,瞬间清醒了。
“林先生,您父亲在重症监护室。”对方的声音平静得像在报天气,“他指明要见您,现在。”
我握着手机站在落地窗前,看着窗外的东方明珠塔刚亮起晨光。父亲的病房里肯定有他最爱的普洱茶味——想到这里,我忽然觉得后颈发凉。他平时连感冒都很少得,怎么会突然进ICU?
挂了电话,我套上风衣冲出公寓。车窗外的高架桥像条钢铁巨蟒,我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关节泛白。父亲秘书发来的定位显示是市中心的瑞金医院,而我上次见他,还是在家族企业年会上。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:“晚儿,等你三十岁,就把集团交给你。”——今天正好是我30岁的生日。
救护车的蓝光在玻璃窗外闪烁,我深吸一口气走进ICU。父亲靠在病床上,呼吸机在他胸膛上下起伏,眼睛却亮得吓人。他手指颤抖着递给我一个牛皮纸信封:“晚儿,我留给你的,不只是公司。”
我接过信封,触到里面硬邦邦的东西——是一把老式铜钥匙和一封盖着律师所印章的信。父亲突然抓住我的手腕,声音沙哑得像砂纸:“谨记,别信老二(叔叔)的话。保险箱在书房第二个抽屉……”他的指节突然松开,心电监护仪陡然拉出刺耳的长音。
“林总?林总!”护士冲进来推着病床跑了。我站在原地,手指无意识摩挲着信封上父亲的指纹,忽然发现信封背面贴着张便签——上面画着个我小时候常画的恐龙简笔画,下面潦草地写着:“晚儿,画里有答案。”
2.书房里的三封信
我站在父亲书房门口时,雨已经下了一整夜。傭人说叔叔半小时前就到了,此刻应该正在客厅沙发上“等得不耐烦”。我握着铜钥匙推开门,檀木书柜散发出熟悉的沉香,父亲常坐的旋转皮椅正对着落地窗,窗外黄浦江的波纹在雨幕中模糊成一条银蛇。
“晚儿,”叔叔的声音从背后传来,带着他标志性的烟草味,“你可算来了。律师说保险箱的开启需要我们两个指纹共同验证。”
我转过身,看着这位比我父亲大五岁的男人。他的西装领口别着枚古董胸针,正是父亲收藏多年的明代景泰蓝。我深吸一口气,走向书桌第二个抽屉。指腹刚触到金属表面,就感觉有道冷光从背后扫来——那是叔叔怀表的反光,他正拿着它“无意”地指向我。
保险箱打开的瞬间,我愣住了。里面只有一叠当天的报纸、三封信和一个老式U盘。叔叔抢过信封扫了一眼,冷笑出声:“就这?我还以为有亿万家产呢。”
“你拿错信了。”我把三封信从他手里抽回来,信封背面赫然印着和昨天便签相同的恐龙简笔画。第一封是给我的,上面写着:“打开U盘前,先看书房保险箱里的报纸。”我翻开报纸,发现社会版头条报道了一起昨夜发生的珠宝走私案——而失窃的正是林氏集团名下的“夜明珠”项链。
“这是什么鬼?”叔叔凑过来看,我却突然抓住他手腕:“昨晚你在哪?”他表情一僵,怀表“当啷”掉在地上,露出表背刻着的家族徽章——正是失窃项链上的吊坠图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