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偷偷抬眼，看见沈砚之还在看着她，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，心里的鼓敲得更响了。
从那天起，林晚觉得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。
她开始留意沈砚之的眼神，开始在意他和别的女生说话，开始在他给自己递水时脸红心跳。
可她依旧嘴硬，不肯承认这份异样的情绪，只当是高中生活太枯燥，才会胡思乱想。
苏曼妮之后没再找过沈砚之，只是看林晚的眼神更冷了。
林晚却没觉得开心，反而有点怅然若失。
她偶尔会想起沈砚之说的那句“一直利用下去”，心里像揣了颗糖，甜丝丝的，又带着点说不清的酸涩。
三、题海浮沉
高三的日子像被按了快进键，试卷堆成了山，倒计时牌上的数字一天天减少。
林晚的成绩忽上忽下，急得掉眼泪。
沈砚之就每天晚自习后陪她在教室多待半小时，帮她梳理错题。
教室里的灯亮到很晚，窗外的月光洒进来，落在两人身上。
沈砚之的声音很轻，讲题时耐心得很，遇到她不懂的地方，会换好几种方法讲解，直到她恍然大悟。
林晚趴在桌子上，闻着他身上淡淡的墨水味，听着他温温柔柔的声音，心里的烦躁就莫名消失了。
有次模拟考，林晚的数学考得特别差，她坐在座位上掉眼泪，连晚饭都没吃。
沈砚之知道后，跑到校外的甜品店买了块芒果慕斯，偷偷塞到她手里：“别哭了，题目难，大家都考得不好。你看，吃点甜的就开心了。”
芒果慕斯是林晚最喜欢的甜点，甜而不腻，带着清爽的果香。
她吸吸鼻子，一口一口地吃着，眼泪却掉得更凶了。
沈砚之慌了，以为她还在难过，手足无措地想替她擦眼泪：“怎么还哭啊？要不……我再去给你买一块？”
“不是……”林晚哽咽着，“就是觉得……太甜了。”
沈砚之看着她哭花的小脸，忍不住笑了，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：“傻瓜。”
冬天来得很快，教室里开了暖气，窗户上总是蒙着一层雾气。
林晚总爱在上面画小动物，有时是歪歪扭扭的小猫，有时是胖乎乎的小猪。
沈砚之看到了，会在旁边添几笔，把小猫画成戴帽子的样子，把小猪画成揣着手的样子，逗得林晚直笑。
有次林晚在雾气上画了个丑丑的小人，旁边写着“沈砚之是笨蛋”。
沈砚之看到后，没生气，反而在旁边画了个更丑的小人，写着“笨蛋的人是大笨蛋”。
林晚气得追着他打，教室里的同学都笑着看他们闹。
只有苏曼妮坐在后排，眼神冷冷的。
平安夜那天，班里同学互相送苹果。
林晚收到了好几个，却总觉得少了点什么。
放学时，沈砚之递给她一个包装精美的苹果，上面系着红色的蝴蝶结。
“平安夜快乐。”他说。
林晚接过苹果，心里暖暖的：“你怎么也送这个？多俗啊。”
“俗才吉利。”沈砚之笑着，“快回去吧，外面冷。”
林晚回到家，小心翼翼地拆开包装，发现苹果下面压着张纸条，上面是沈砚之清秀的字迹：“愿你平安喜乐，前程似锦。”
她把纸条小心翼翼地夹在日记本里，心里像揣了个小火炉，暖烘烘的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