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晚抬头，就对上后排苏曼妮的目光。
那女生穿着漂亮的连衣裙，头发梳得一丝不苟，看她的眼神像淬了冰。
阿晚撇撇嘴，转回头继续画小人——她就是不喜欢苏曼妮，说话嗲声嗲气，还总爱在沈砚之面前晃悠。
苏曼妮是开学初转来的，据说以前在重点中学，成绩好，长得漂亮，一来就成了班里的焦点。
可林晚就是对她喜欢不起来。
苏曼妮总爱打听沈砚之的事，问他喜欢什么颜色，爱吃什么零食，甚至借故要走了沈砚之笔记的复印件。
更林晚生气的是，苏曼妮看她的眼神总带着点优越感，好像她和沈砚之的亲近是不合时宜的。
沈砚之和林晚不同班，却总在课间准时出现在她教室门口。
有时是递瓶冰镇汽水，有时是塞颗水果糖，阳光落在他白衬衫上，晃得林晚眼睛发花。
有次他刚把一瓶橘子味的汽水递给林晚，苏曼妮就端着作业本走过来，声音甜得发腻：“沈砚之同学，这道物理题我不太懂，你能给我讲讲吗？”
沈砚之还没开口，林晚就“啪”地拧开汽水瓶盖，仰着头喝了一大口，含糊不清地说：“阿砚，我们快去操场吧，下节体育课要测八百米，我还没热身呢！”
说着就拽着沈砚之往操场跑，把苏曼妮晾在原地。
跑到没人的地方，沈砚之无奈地笑：“你跑这么快干嘛？苏曼妮好像真的有题要问。”
“问老师去！”林晚把汽水瓶往他手里一塞。
“她就是故意的，想找你搭话！”
沈砚之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，眼里的笑意更深了：“那你气什么？”
“我才不气！”林晚梗着脖子，心里却像被猫爪挠了似的，“我就是觉得她烦！”
那天放学，苏曼妮突然拦住沈砚之，红着脸递给他个信封。
林晚刚好从教室出来，看见这一幕，心里莫名堵得慌。
那信封粉粉嫩嫩的，一看就是情书。
她几步冲过去，挽住沈砚之的胳膊，仰着头对苏曼妮说：“不好意思，他是我男朋友，不能收你的信哦。”
苏曼妮的脸瞬间白了，咬着唇跑开了。
沈砚之低头看她，眼里带着点无奈的笑意：“你又胡闹。”
“我没有胡闹！”林晚梗着脖子，心里却有点发虚，“谁让她总缠着你！我就是要气气她！”
回家的路上，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。
林晚踢着路边的小石子，声音闷闷的：“阿砚，我刚才是故意气她的，你别生气。”
沈砚之脚步不停，声音听不出情绪：“嗯，我知道。”
林晚抬头看他，他侧脸的线条在夕阳下格外清晰，睫毛很长，垂着眼看路。
她突然有点慌，追上去问：“我利用你骗她，这样也没关系吗？”
沈砚之停下脚步，转过身认真地看着她。
晚风掀起他额前的碎发，眼里盛着她看不懂的温柔，像揉碎了的星光。
“没关系，”他说，“那就请你一直利用下去吧。就算你想作恶，也不过是个可爱的小坏蛋而已。”
林晚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。
像是有只小鼓在胸腔里咚咚乱敲，脸颊瞬间烧了起来。
她慌忙低下头，假装系鞋带，耳朵却红得能滴出血来。
原来被人这样温柔地纵容着，是会心慌的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