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句话，就把我钉死在“无知”“虚荣”“惹是生非”的耻辱柱上。
周围的人看我的眼神，也从惊愕变成了鄙夷。
沈澈的脸色稍缓，看白若瑶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柔和。
他冷冷地对我说：“听见若瑶的话了吗？道歉，然后滚出去。”
我看着他们一唱一和，忽然觉得有点好笑。
我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，镜片后的眼睛，冷冷地看着白若瑶。
“白小姐的意思是，我就是你口中那个‘不懂事’的‘孩子’？”
白若瑶愣了一下，似乎没料到我会反驳。
她身段柔软，微微蹙眉，一副为我着想的样子：“听听，我不是这个意思，我只是不希望你把事情闹大……”
“可事情已经闹大了。”我打断她，“现在，不是我道不道歉的问题，而是这颗珠子，到底是不是赝品的问题。”
我的目光扫过全场，最后落在拍卖师身上。
“拿个放大镜来，很难吗？”
02
拍卖师面如死灰，看看王总，又看看沈澈，再看看第一排坐着的几个真正的大佬，一咬牙，对工作人员喊道：“去，去拿鉴定工具箱来！”
沈澈的耐心彻底告罄。
他抓住我的手腕，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骨头。
“温听，你闹够了没有？非要我把你的脸按在地上摩擦，你才满意吗？”
我疼得皱了下眉，却没有挣扎。
“沈澈，”我抬起头，第一次认真地直视他的眼睛，“你不是一直想知道，我凭什么能成为你的未婚妻吗？”
他愣住了。
“今天，我就让你看看。”
鉴定工具箱很快被拿了上来。
在全场的注视下，一位戴着白手套的老鉴定师，小心翼翼地拿起那颗琉璃珠，凑到高倍放大镜下。
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。
大厅里安静得落针可闻。
所有人的呼吸都仿佛停止了。
沈澈攥着我的手腕，力道越来越紧，他的手心全是冷汗。
白若瑶优雅的笑容也有些挂不住了，手指紧紧捏着手包。
终于，老鉴定师抬起头，脸色复杂地看了一眼王总，然后对着话筒，用一种沉痛的语气宣布：
“经过初步鉴定……这颗琉璃珠的底部同心圆纹样中，确实……确实有一圈非战国工艺的蓝色细线。”
轰！
人群瞬间炸开了锅。
“天哪！居然是真的！”
“那个土包子说的是真的？这珠子是她做的？”
“王总这下亏大了，八百万买个现代工艺品！”
王总的脸，从铁青变成了猪肝色，他双腿一软，直接瘫坐在了椅子上，嘴里喃喃着：“不可能……不可能……”
而白若瑶，那张美丽的脸蛋上，血色尽褪，惨白如纸。
她的目光惊疑不定地落在我身上，仿佛第一次认识我。
最精彩的，还是沈澈的表情。
震惊、屈辱、愤怒、不可思议……种种情绪在他脸上交织，最后定格成一片空白。
他松开了我的手，像是碰到了什么烫手山芋，踉跄着后退了一步。
“你……”他看着我，喉结滚动，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我整理了一下被他抓皱的袖口，慢条斯理地开口，声音不大，却足以让周围几个人听清。
“顺便说一句，这颗珠子的上家，那个欧洲人，他的名字叫皮特。我记得，白小姐上个月刚从欧洲回来，还在朋友圈晒了和一位叫皮特的外国友人的合影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