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看向张天鹏的眼里满是气愤,当初我真是瞎了眼才回看上这么个人渣!
几个平时跟王经理走得近的同事也跟着起哄:
“真是个傻子,为了个假勋章丢了工作。”
“我看她就是想偷懒,在这找借口呢。”
“长得挺清纯,心思怎么这么歪。”
我死死咬着嘴唇,逼回眼泪。
他们可以侮辱我,但不能侮辱我爸。
3.
我转身想捡起垃圾桶里的证明碎片,王经理却一脚把垃圾桶踢翻,碎片和垃圾散落一地。
“捡啊!有本事你就趴在地上捡!”他抱着胳膊,满脸戏谑。
张天鹏立刻附和:“像狗一样趴在地上捡,把王经理逗笑了,说不定还能让你留下呢!”
我看着散落一地的碎片,看着周围人嘲讽的嘴脸,只觉得一股血气直冲头顶。
我猛地站起来,给了张天鹏一巴掌。
他捂着脸,眼里满是震惊与气愤。
“杨思音,你发什么疯?”
我剐了王经理一眼,他警惕的后退两步:“你想干什么?”
我站起身,冷冷地看着他们:“我不干了,但你们记住,侮辱烈士家属,践踏烈士荣誉,你们一定会付出代价。”
说完,我转身就走。刚走到门口,王经理突然叫住我:“等等!我要检查一下你的包,看看有没有偷拿公司财物!”
张天鹏闻言,一把夺过我的包,包拉链没拉好,里面的东西掉了出来。
一支用红布包裹的钢笔滚落在地,红布散开,露出笔身上刻着的五角星和“抗洪英雄”四个字。
那是爸爸生前用的钢笔,是部队在他牺牲后交给我的遗物。
王经理眼睛一亮,几步冲过来捡起钢笔,掂量着说:“哟,还藏着这种破烂玩意儿?这是准备拿去卖钱呢?”
“还给我!”我急得想去抢,却被张天鹏死死拉住。
王经理拿着钢笔在手里转着圈,突然笑着说:“想要啊?行啊,你刚刚不是挺横的吗?给我磕三个头,我就还给你。”
周围爆发出一阵哄笑。
我看着那支钢笔,看着王经理丑恶的嘴脸,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。
4.
爸爸握着这支笔写过抗洪请战书,写过给家里的最后一封家书,这笔尖藏着他对国家的忠诚,对家人的牵挂,怎么能被这样的人玷污?
“还给我……”我的声音发颤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血珠顺着指缝渗出来。
王经理笑得更得意了,他把钢笔举到我眼前晃了晃:“磕头啊,磕三个响头,这支破笔就归你了,不然我现在就把它扔垃圾桶里。”
张天鹏在一旁推我:“你聋了?没听见王经理的话?”
周围的哄笑声像针一样扎进耳朵,我看着散落一地的烈士证明碎片,又看着那支承载着爸爸生命重量的钢笔,膝盖突然一软。
“音音,人要活得有骨气。”
爸爸生前常说的话在脑海里回响,可骨气在这一刻轻得像纸,我缓缓跪下去,额头抵着冰冷的地板,一声闷响,再一声,直到额头磕出红肿的印记。
“哈哈哈!这才对嘛!”王经理把钢笔扔在我面前,“捡起来吧,贱骨头就得这样伺候。”
我刚抓起钢笔,王经理突然又开口:“别急着走啊,刚磕完头,不得给大伙跳支舞助助兴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