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我一直哭个不停，又掏出一颗话梅：「吃点甜的就不难受了。」
「真希望我娘也有力气能打我一顿。」
我不哭了，好奇地问：「你娘怎么了？」
他抬头看着天上零星的光点，苦涩地笑了笑：「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，不肯出来。」
我是听说，秦岭的娘病了，衣食起居都需要人照顾。
我娘是她的手帕交，经常过来陪她解闷。
后来我成了秦岭的小尾巴。
他带着我认遍了花园里的每一种植物。
他怕我被欺负，每次出门都带上我。
他还会手把手教我弹琵琶。
他说：「我娘琵琶弹得可好了，我路都还走不稳，就会弹了。」
他弹琵琶的时候，真的很迷人，阳光仿佛都对他偏爱一些，不然怎么会独独落在他的眉眼间。
我望着他专注地侧颜许久，脸颊发烫，支支吾吾道：
「岭哥哥，我长大了，能做你的新娘吗？」
他没回答，只是笑着揉了揉我的头顶。
那会秦岭娘也经常跟我妈开玩笑说，两个孩子玩得这么好，要不订个娃娃亲。
我以为日子就会这样平静地过下去。
最后一定会水到渠成。
直到，秦岭的娘从屋顶跌落，砸在我们面前。
秦岭撕心裂肺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夜空。
6
外面突然下起大雨，他猛地撤离，翻身穿衣服。
我仿佛被冲上岸即将渴死的鱼，大口呼吸。
他一边扣着袖扣，一边叫人。
我听到那头是苏如意的声音。
她说她害怕，电闪雷鸣，她害怕得睡不着觉，就身不由己呀来找姐姐。
秦岭穿好衣服匆匆就走了，没有回头看一眼。
刚刚在床榻，有那么一瞬间，我好像感受到了他的失控。
但现在，我很确定，只有苏如意，才能让他失去理智。
刚刚发生的一切，仅仅只是对我的惩罚。
只是这惩罚，施加得毫无道理。
这也是我成年后才慢慢领悟的。
苏如意也常常跟着她的姨娘来秦府，只因为她姨娘曾经是秦夫人的陪嫁丫鬟。
不知什么原因给了我爹做妾，生了苏如意后被抬了姨娘。
那天我正好跟秦岭在放风筝，庶妹突然跑过来撞飞了我手中的蝴蝶风筝，倒进了他怀里。
“秦岭哥哥，我好难受。”
秦岭好像忘记了我，秦岭抱着她去了找了府医。
我看着越飞越远的风筝越来越小，消失在天边。
庶妹的姨娘是一个大美人，庶妹从小就生得冰雪可爱，我见犹怜。
姨娘却好像并不喜欢她，经常因为心情不好，就饿着她，那次我看到已经饿了两天没吃饭的她。
现在想来是为了博我这个大小姐的同情。
我把她带进了我的院子，从那以后就多了一条小尾巴。。
于是她成了我与秦岭的影子，时不时就出来冒个泡。
秦岭很矛盾，在外人看来，是个很善良正义的人，他同情每一个可怜人，可又不喜欢庶妹的那点小心机。
他的负面情绪全部都宣泄在我身上了。
起初，苏如意真的如一个小团子一样，纯真没心眼，嘴也甜，看到我就姐姐、姐姐的叫。
开始我的奶嬷嬷想要教她规矩，“一个庶女而已，一点规矩也不懂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