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看着照片，又抬头看看眼前这个男人轮廓分明的侧脸。
「你……是……黎……」
我还没说完，戚骁的手机又一次突兀地响了起来。
这次，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。
戚骁点开，脸色骤变。
他猛地将手机屏幕转向我，我只看了一眼，便如遭雷击。
那是一张监控画面的截图，画面上，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，正鬼鬼祟祟地在我公寓的门锁上装一个微型摄像头。
而那个男人的侧脸，放大之后，清晰可辨——
赫然是顾衍舟的私人司机！
最让我毛骨悚然的是，彩信下面还附着一句话。
「别查了。你们斗不过他们的。顾衍舟背后的人，不是你们能惹得起的。」
7
车内的死寂，被我「嗤」的一声轻笑打破。
戚骁猛地转头看我，眼里的惊诧一闪而过。他大概以为我会崩溃，会哭喊，会像个正常的女人一样被恐惧和仇恨吞噬。
但我没有。
我只是从他手里拿过手机，看着屏幕上顾衍舟那个鬼鬼祟祟的司机，笑容越来越冷。
「他想看？」我轻声说，像是在跟情人呢喃，「那就让他看个够。」
我抬眼，对上戚骁深不见底的眸子，一字一句地布下我的战书：「你那个顶级公寓，安保很好吧？除了这扇门，没别的地方能钻空子了？」
戚骁瞬间明白了我的意图，眼底也染上了与我如出一辙的疯狂和兴味。
「全楼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监控，电梯需要刷卡到户。这扇门，是他唯一能偷窥到的地方。」
「很好。」我点了下头，像个即将登台的演员，开始确认舞台的细节，「帮我准备几样东西。第一，全城最奢华的餐厅，今晚包场。第二，我所有尺寸的衣服，鞋子，包，送到公寓，挂满衣帽间。第三，明天上午，替我约顾家所有人，说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当面谈，关于我父亲……和他们的关系。」
戚骁没有问为什么，只是拿出手机，迅速地发着信息，将我的要求一一安排下去。
我们就像两台精密的机器，省掉所有不必要的感情交流，直奔共同的目标。
他懂我。
他懂我不是要演一场夫妻情深的戏码给顾衍舟看。
我要演的，是顾衍舟梦寐以求却永远得不到的一切。我要让他通过那个小小的摄像头，亲眼看着我，这个被他视为垫脚石的女人，是如何在他够不到的世界里，活色生香，恣意快活。
这比任何报复都更让他煎熬。
回到公寓，戚骁的人效率极高，巨大的衣帽间已经被当季最新款的高定填满，珠宝在射灯下闪着冰冷的光。
戚骁靠在门边，看着我换上一条酒红色的丝质长裙，开口道：「顾衍舟现在肯定像条疯狗一样守在监控后面。」
我对着镜子，勾上血红色的口红，转过身朝他走去。
在他面前站定，我踮起脚尖，冰凉的手指抚上他的领带，将它轻轻扯歪。
「戚总，」我的呼吸拂过他的耳畔，声音低得只有我们两人能听见，「戏，要演全套。」
「你，也得入戏。」
我看到他的喉结不易察觉地滚动了一下。
就在这一刻，我的余光瞥到他放在玄关柜上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，一条新消息弹了出来，来自那个神秘的陌生号码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