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

更怪的是,某天给小宝洗脚时,林娟发现他左脚脚心正中央,冒出个米粒大的红痣,红得像血珠,摸上去平平的,不像疙瘩,倒像是从肉里长出来的。她越看越心惊,这红痣前几天还没有,怎么凭空长出来了?夜里孩子哭闹时总蹬脚,难不成跟这红痣有关?

张奶奶听说后,捏着小宝的脚丫子看了半天,眉头皱得紧紧的:“这是‘寒祟入足’了,孩子火力弱,夜里睡觉没盖好脚,被阴寒沾了身。”她说这红痣看着是红的,实则是寒气凝在皮肉里,得用“暖土引阳”的法子驱寒。

张奶奶让林娟找了块家里养花用的园土,必须是没施过化肥的纯园土,又杀了只自家养的老母鸡,取了一小撮温热的鸡胸脯血,拌在园土里,和成黏糊糊的泥团。等小宝睡着后,她把泥团捏成小饼,小心翼翼贴在小宝脚心的红痣上,用纱布缠紧,又在旁边放了个装满小米的布袋子,说小米能吸寒气。

“记住,这泥饼得贴够十二个时辰,中途不能揭。”张奶奶特意叮嘱,“明天这时候揭下来,保准见效。”

那一夜,林娟睡得格外不安稳,总担心泥团会掉。可奇怪的是,平时半夜必定哭闹的小宝,那晚居然安安稳稳睡到了天亮,脚心的纱布缠得好好的,只是摸上去微微发烫。

第二天傍晚,张奶奶准时过来揭纱布。解开的瞬间,林娟闻到一股淡淡的土腥味,再看小宝脚心,那红痣居然淡了许多,原本鲜红的颜色变成了浅粉色,贴过泥饼的地方留下一圈浅浅的黄印。更神的是,张奶奶把泥饼扒开,里面竟凝结着几颗细小的冰碴,明明屋里烧着暖气,这冰碴却冻得硬硬的。

“你看,这就是吸出来的寒气。”张奶奶指着冰碴说,“还得再来一次才能去根。”

第二次用的园土,张奶奶让林娟在正午太阳最烈时晒了两个时辰,说要借太阳的阳气。这次拌的鸡血没上次多,和成的泥饼晒得暖暖的。贴在脚心时,小宝咯咯地笑,说“脚丫子痒痒的,暖暖的”。

第二天揭下来,泥饼里没再结冰碴,小宝脚心的红痣彻底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