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叫陈默，一个靠着都市怪谈糊口的潦倒作家。
大学毕业两年了，家里的人因为我的不务正业切断了我的经济来源，因此，我没什么钱。
我的故事很无趣，都市的怪谈写来写去无非那几样，我那青涩的文笔也带来不了什么刺激的感觉。我的故事跟我一样，没有人在意。
前不久我去了一趟郊外的一处疗养院，打算找灵感。灵感找到了......只是付出了些许代价，他们......悲惨......
我靠着这趟经历写了一个故事，故事带给我的微薄稿费在这寸土寸金的海城找到了能负担的公寓——
老城区“向阳花苑”4栋404室。租金低得离谱，中介的笑容也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僵硬。
搬进来的第一天，我就明白了原因。
向阳花苑并不向阳，整个小区被笼罩在四周的高楼之下。
我进来的第一天，午夜，天花板传来清晰的、有节奏的声音。
哒…哒…哒…仿佛就在我头顶正上方。可楼上，中介说是空置已久的毛坯房，也许是什么小动物吧，我心想。
有时候，我会在厕所里面闻到一种很奇怪的甜腥味，找不到源头。房子环境不好也确实可以理解，毕竟一分钱一分货。
有天早上，我打开水龙头，迷迷糊糊地，准备漱口，一股苦、朽、腐臭的味道直冲我的天灵盖。
我呛到了，瞬间清醒了过来，但还是有部分进入了我的胃。我眼里噙着泪，看着水龙头里面流出带着铁锈味的暗红色液体，身上全是鸡皮疙瘩，丢掉的杯子在地板上打着转。我想关掉水龙头，但怎样也不能拧紧它，后面，我关掉了水闸。
那天，我总感觉胃里有什么东西在动，不知道是不是错觉。
水龙头里的自来水我是不敢用了，我不想离开，一个月一百的房租很难再找到了。我尽可能的减少用水，纯净水太贵了。
大概过了几天，我站在镜子前洗脸，那时不知道在想着什么，回过神来，镜子里我的在笑，我摸着自己上扬的嘴角，恐惧、诡异从脚底升起，一股凉意直接进入了我的大脑。
那天，我就这样笑了一天，很诡诞......
我感觉我是被什么缠上了，我开始感受到那种被无形之物近距离凝视的粘稠感，这种感觉几乎让我窒息。
我试图用怪谈作家的逻辑去理解，去制定“规则”：不开朝北的窗，午夜后不照镜子，绝不回应任何不明来源的声音…
这些“规则”曾带来短暂的安宁。
直到——昨夜！
我在键盘上敲下最后一个句号，然后筋疲力尽地躺在了椅子上。
黑暗中，一只冰冷得如同冰窖里冻过的手，轻轻地、带着一种近乎依恋的试探，搭在了我握着鼠标的手背上。那一瞬间，我竟没有尖叫，反而从心底涌起一股诡异的、令人作呕的熟悉感和…一丝慰藉？
我好像很久没有见过人了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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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哒…哒…哒…”
声音又一次准时响起，像一颗颗冰冷的玻璃珠砸在薄薄的天花板上。
我蜷缩在嘎吱作响的二手电脑椅上，手指悬在布满油光的键盘上方，屏幕惨白的光映着我因失眠而深陷的眼窝。
文档里，《都市夜谭：消失的404租客》的标题像个巨大的讽刺。
楼上毛坯房？空置。物业信誓旦旦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