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有那句低沉却带着奇异力量的“不值得”……
林浩的电话和信息像潮水一样涌来。
起初是暴怒的质问和指责:
“苏晚你疯了吗?你故意让我难堪是不是?你跟江译什么时候搞到一起的?你对得起我吗?”
接着是语无伦次的道歉:
“晚晚我错了,我不该给许曼剥虾,是我没顾及你的感受……
但那就是顺手帮个忙,真的没什么!你原谅我好不好?”
苏晚只冷冷地看过几次,便直接将他的号码拖进了黑名单。
没什么?那剥虾时熟练的动作,那理所当然的语气,那看向许曼时下意识的温柔……
无数细小的碎片拼凑起来,终于让她看清了这段感情里自己可笑的位置。
迟来的道歉,比草都贱。
心,像是被一层厚厚的茧包裹起来,冷硬,却也隔绝了持续的疼痛。
只是,有些东西,终究是不同了。
她开始留意到一些以前从未注意过的细节。
比如,那天明明天气预报没说要下雨,午后却突然毫无征兆地泼下瓢泼大雨。
苏晚抱着刚收好的画板,狼狈地站在教学楼门口,看着雨帘发愁。
一把纯黑色的长柄伞,毫无预兆地递到了她眼前。
握着伞柄的手指骨节分明,干净修长。
苏晚愕然抬头,正对上江译没什么表情的脸。
他另一只手插在裤袋里,目光似乎只是随意地扫过雨幕,并没有看她。
“拿着。”
他言简意赅,声音被雨声冲得有些模糊。
“那你……”
苏晚下意识地开口。
“我不用。”
江译说完,不等她再反应,已经迈开长腿,径直走进了雨里。
雨点瞬间打湿了他肩头的衬衫布料,晕开深色的水痕。
他就那样淋着雨,背影很快消失在迷蒙的雨雾中。
苏晚握着还带着他掌心余温的伞柄,站在原地,直到雨水溅湿了鞋尖,才恍然回神。
再比如,某个深夜,她赶一幅参赛作品,画得昏天黑地,手机早就没电关机了。
画室窗外一片漆黑,万籁俱寂。
她揉着酸涩的眼睛,伸了个懒腰,准备收拾东西。
视线无意间扫过画室门上的小玻璃窗,一个熟悉的高大身影一闪而过。
是江译?她以为自己眼花了。
这里是美术系大楼顶层的小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