哭声连成片,往我天灵盖里钻!
头像要裂开。
我咬破舌尖,血喷满口。
疼——清醒了半秒。
趁这瞬间,指甲狠狠划下,在那血婴胸口刻出一道镇魂符。
血顺着纹路流,像活了一样。
符成,死寂。
下一秒——
血婴睁眼,嘴咧得更开,发出一声尖啸:
“啊——!!!”
我耳膜炸裂,跪倒在地。
沈墨从林中冲出:“快走!他们来了!”
血婴的尖啸还在耳边炸着。
我跌跌撞撞往山下冲,嘴里全是铁锈味——又咬破舌尖了。
沈墨拽我胳膊:“别回头,快!”
后山回荡着那声尖啸——接着,四面八方响起了铜铃。
火光一片。
村民举着火把,喊着“妖物逃了!”“献祭失败,血月要降灾!”
脚步踩碎枯枝,越来越近。
他拽我冲进村口那间祠堂。
腐木味混着陈年香灰钻进鼻腔——
和破庙一样,但更老。
正中石台上,刻着干涸的血槽。
他猛地掀开一道暗格,托我上横梁,自己跟着翻身而上。
木缝窄,我们紧贴着趴下。
尘落入口鼻,不敢咳。
下方,门吱呀推开。
火光晃进来。一个黑袍老人走了进来。
他走到石台前,放下一块玉佩——
我瞳孔一缩。
那纹路……和石台上刻痕——一模一样。
火光在梁上跳,我屏住呼吸,指甲抠进木缝。
黑袍老人开口,声音像砂石磨骨:
“血归土,魂不散,引子在前,祭门开——”
那咒语像……不对。
不是像,是一模一样。
和我脑子里那个少女死前听见的最后一句话,分毫不差。
我偏头——沈墨嘴唇在动,也在念,一字不落。
我脊椎一凉。
他不是在听,他是在……校对。
2.
香炉里升起一缕灰烟,腥甜中带铁锈味——和破庙那晚一样。
玉佩压着一张黄纸,符文泛着暗红,像干涸的血。
我咬住袖角,指甲在掌心划下四道湿痕。
“她不是第一个,也不会是最后一个。”
我脑子猛地一震。
这句话……我在哪听过?
不是在祭坛,是在……记忆深处。
沈墨呼吸一滞,他听见了,他也记得。
可这不该是祭词,这是预言。
我盯着他侧脸,火光跳动。
他到底是谁?
是来毁祭祀的道士——
还是,这祭祀里的另一枚祭品?
仪式结束,火光渐暗。
黑袍老人一走,祠堂陷入死寂。
沈墨翻身下梁:“祭坛底下有东西。”
我跟着跳下,石台缝隙里露出一角羊皮卷,刚伸手——
“铛!”
青铜铃响,门猛地撞上墙。
一群戴面具的人冲进来,面如古币,眼窝漆黑。
——守夜人。
一条铁链甩来,缠住我脖子,猛地一拽!
“又一只自以为是的野猫。”
声音从面具下挤出,带着腐肉味。
我踉跄着,指甲抓地。
更糟的是——其中三人脚步拖沓,脖颈裂开,黑气从皮下渗出。
我不慎吸进一丝,脑子瞬间发沉。
咬破舌尖,血腥味炸开,清醒一秒。
此时体内有什么在咆哮——
山猫的血,醒了,双目一热,金光迸现,肌肉撕裂般胀痛,我猛地一挣——铁链崩断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