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后,我转身,跃上墙头,消失在林影深处。
5.
他们以为我走了。
可子时一到,我从后山潜回,翻进祠堂。
香炉还在燃,青烟袅袅,那股腥甜直钻鼻腔——
和破庙里的一样,是人骨混檀香的祭香。
我咬破手指,在供桌底部画下“阴阳引·逆符”——
双魂缠颈,血月倒悬,阳引在上,阴引在下,反其道而行之。
风忽起,吹灭三盏长明灯。
天亮后,祠堂守夜人跪着爬出来,脸白如纸,抖着嗓子嘶喊:
“邪神……显灵了!供桌下……有血符!香炉……倒流了灰!”
他们怕了。
不是怕我,是怕祠堂——怕那本该死寂的供桌,竟被染上逆纹;怕那千年不灭的香火,竟反噬人间。
而恐惧,就是破局的开始。
——————
雨后,林子闷得发馊,腐叶味混着沈墨玉佩残留的焦香,久久不散。
我们正伏在后山岩缝间,翻检藏在石隙中的符纸残片——
黄纸黑字,边缘烧焦,符形扭曲,却与地牢残卷上的“锁魂引”一模一样。
就在这时——
脚步声来了。
青铜面具,围成半圆,无声逼近。
铁链拖地,哗啦……哗啦……像蛇爬过枯骨。
我退后一步,手按刀柄。
沈墨却突然抬步向前,站到守夜人头领面前,声音冷得不像他:
“她交出去。”
“别伤我。”他补了一句,肩膀微颤,像在乞命。
我浑身一僵,那句话像钉进耳膜——
不是台词,是信号。
他低头,头颅垂下,整个人缩成顺从的姿态。
守夜人放松戒备,铁链微微垂落。
就在那一瞬——
他猛然旋身,刀光横斩!血喷如雾,腥臭扑面,混着符灰的焦味炸开。
“动手!”他嘶吼,声音已不似人语。
我咬破舌尖,血腥冲脑——
双眼泛金,指甲暴涨如钩,皮下筋肉撕裂,野形将出。
扑杀!翻滚!
我一爪撕进一人喉咙,血滑掌心,指尖却触到他胸口衣内,一块硬物,撕开衣襟,一道符文烙在皮上,墨黑如血,纹路扭曲……和老乞丐给我的银锁背面的印记,一模一样。
我浑身发寒,低吼:“他们……也是阴阳引的失败品?”
沈墨咳着血,冷笑:“所以九爷用他们看门。”
“阳引不纯,阴引不稳,魂卡在生死之间——就成了这副人不人、鬼不鬼的守门奴。”
雨又落下来,冲洗着地上的血。我们背靠背,一步步退入林子深处。
身后,断链声未绝,青铜面具在雾中缓缓抬头——
有的,已经开始流血;有的,眼眶里……闪着和我一样的金光。
可就在我松一口气时,沈墨突然跪倒。
“呃——!”
他弓身呕出一口黑血,我扶他起身,手心一烫——
玉佩贴在他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