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胡说八道！”金丝眼镜医生立刻反驳，“我们给他做了最全面的毒理检测，根本没有任何中毒迹象！你个毛头小子懂什么！”
我懒得跟他废话，只是看着张万霖：“信他，还是信我，您自己选。”
张万霖死死地盯着我，眼神在我脸上来回扫视，像是在做一个人生中最艰难的决定。半晌，他像是下定了决心，咬着牙道：“我信你！小神医，你说该怎么办，我都照办！”
“好。”我点了点头，“给我笔和纸。”
张家的效率高得惊人。我刚写下一个药方，管家就立刻派人去抓药。方子里的药材大多寻常，只有一味“九叶墨莲”极为罕见，是血线蛊的克星。我本以为要费些周折，没想到不到半小时，所有的药材就都备齐了。
我在厨房亲自熬药，整个别墅都弥漫开一股奇异的药香。药熬好后，我端着那碗漆黑如墨的药汁回到房间。
在众人怀疑的目光中，我扶起张辰，小心地将药汁一点点喂他喝了下去。
一碗药下肚，奇迹发生了。
张辰原本毫无血色的脸颊，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了一丝红晕。他那微弱到几乎无法察觉的呼吸，也渐渐变得平稳有力起来。
“咳咳……”几分钟后，他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，猛地吐出一口乌黑的淤血，那血中，似乎还有细小的虫影在蠕动。
吐出这口黑血后，张辰的眼皮颤动了几下，竟然缓缓地睁开了眼睛。他看着床边的张万霖，虚弱地喊了一声：“爷……爷……”
“哎！哎！辰儿！”张万霖再也控制不住，老泪纵横，一把抓住孙子的手，激动得浑身发抖。他猛地转过身，对着我，这个刚才还被他审视的年轻人，“扑通”一声就要跪下。
我眼疾手快，一把将他扶住：“张老，使不得！”
他却死死抓着我的胳膊，像是抓着神明的手，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：“小神医！不，是恩人！你救了我孙子的命，就是救了我张万霖的命！从今往后，你就是我张家最尊贵的客人，但凡有任何差遣，我张万霖万死不辞！”
03
我死死架着张万霖的胳膊，才没让他这一大把年纪给我跪下去。
“张老，您这是折煞我了，我是医生，救人是本分。”
张万霖被我扶着，眼眶通红，激动得嘴唇都在哆嗦。他看着病床上已经有了血色，呼吸平稳的孙子，再看看我，眼神里的感激几乎要溢出来。
旁边的金丝眼镜医生，脸色一阵青一阵白，像是被人当众扇了十几个耳光，最后灰溜溜地夹着尾巴退出了房间，连个屁都不敢放。
那几个黑西装保镖，看我的眼神也彻底变了。之前是审视和怀疑，现在，是敬畏。
“恩人……”张万霖刚要再说什么。
“老爷！不好了！”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男人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，脸上全是汗，声音都变了调，“王……王老虎的人闯进来了！就在楼下大厅，说您要是不下去，他们就要砸东西了！”
王老虎？
我虽然不认识，但光听这名字，就知道不是什么善茬。
刚才还老泪纵横的张万霖，脸色瞬间就冷了下来。那股子感激和脆弱消失得无影无踪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久居上位的枭雄气概，眼神锐利如刀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