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璃从背后按住他肩膀：“那是记忆猎人的标记。她往你大脑里‘种’了另一个时空的记忆分支。”
“为什么选中我？”
“问问你的纽扣。”她意味深长地看向他的衬衫第三颗纽扣，“2159年3月12日下午2点30分，A-7实验室到底发生了什么？”
顾方霖摸向纽扣，量子存储器烫得几乎要灼穿布料。
第二章 棱镜裂隙
1
手术灯的光像液态汞一样涌进视网膜。
顾方霖躺在记忆修复舱内，透过弧形玻璃罩看见莫璃正在调试某种神经外科设备。她的机械义眼现出全息准星，在顾方霖头部投影出纵横交错的光网。
"你的海马体正在结晶化。"莫璃敲击悬浮键盘，光网突然聚焦在颞叶部位，"看到这些六边形蜂巢结构了吗？记忆猎人的量子标记。"
钢质托盘上的手术器械开始微微震颤。某种超低频声波正从走廊深处传来，顾方霖的神经芯片突然在视界刷出红色警告：
【检测到赫尔曼矩阵强制覆盖进程 - 剩余72:00:00】
数字跳动成71:59:59。
"七十二小时倒计时？"他企图坐起来，却被颅骨固定器锁住。莫璃将一管银色纳米流体注入静脉注射器，液体里悬浮着类似钻石粉尘的微粒。
"林夜在你大脑里植入了记忆棱镜。"她转动注射器，那些微粒突然组成莫比乌斯环的形状，"现在我们要抢在倒计时结束前，给你的防御系统升级。"
针头刺入颈动脉的瞬间，顾方霖看到自己的记忆像老式电影胶片般在眼前展开——其中穿插着大量陌生片段：某个实验室的环形控制台、印着"时间安全局2159"字样的门禁卡、虹彩伞在暴雨中折射出的诡异光谱...
2
意识重新聚合时，顾方霖发现自己坐在棱镜校准室。不锈钢墙面上蚀刻着无数细密纹路，靠近观察会发现是微缩版的彭罗斯图腾——一种理论上能阻断量子纠缠的几何结构。
莫璃递给他一杯冒着寒气的水，液体呈现不自然的淡蓝色。
"饮用量子缓冲剂。"她指向自己耳后的处理器接口，此刻正散发着同色系微光，"除非你想让那些寄生记忆把你变成精神分裂患者。"
顾方霖一口饮尽，液体像液态氮般灼烧食道。视网膜右上角浮现新图标：一个半透明棱镜，内部有银河状旋涡旋转。
【棱镜系统v2.1已激活 - 记忆防火墙强度78%】
"现在你可以暂时抵抗覆盖。"莫璃突然扯开他的衬衫领口，"但真正关键的是这个。"
第三颗纽扣被她硬生生拽下，金属外壳弹开的瞬间，微型全息投影在两人之间展开：一个加密文件夹正在播放视频，日期戳是2159.03.12 14:28。
画面里，顾方霖穿着防护服站在A-7实验室控制台前。他正在调整的参数显然违反了至少三项安全条例，而倒计时显示距离实验启动还有——
视频突然中断，最后闪现的画面是一把撑开的虹彩伞出现在观察窗外。
"核融合实验A-7..."莫璃的手指穿过投影，"这就是林夜要掩埋的真相。"
3
走廊突然断电。在备用照明启动前的三秒黑暗里，顾方霖听见金属变形的声音。
——像有巨大蟒蛇缠紧了建筑物的钢骨。
红色应急灯亮起时，整面墙变成了波浪形。莫璃的机械义眼切换到红外模式，她突然抓住顾方霖冲向安全通道："记忆追踪者！他们找到棱镜信号了！"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