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森特看向工具盒——果然空了一格。
“凶手很熟悉这里,恐怕对受害者是了如指掌!”他说
“就比如:知道开瓶器在哪,甚至知道索恩会来”
他的目光再次落在那个“3”上。
血渍边缘有些模糊,像是被人用鞋底蹭过,但依然能辨认出是数字。
是索恩临死前画的,还是凶手故意留下的?
警局的审讯室里,莉娜坐在灯光下,指尖不断绞着衣角。
她三十岁左右,左眉骨有一道浅疤,据说是十年前在布鲁克林的酒吧打工时被醉汉打的。
“风衣男长什么样?”艾米莉亚问
“很高,至少六英尺二英寸,”莉娜回忆道
“戴黑色棒球帽,帽檐压得很低,看不清脸。说话声音很哑,像是感冒了。他跟索恩聊了大概五分钟,期间索恩情绪很激动,手都在抖”
“他们提到‘第三杯酒’时,索恩是什么反应?”文森特突然插话
莉娜愣了一下
“他好像……松了口气?说‘终于等到了’,然后风衣男就冷笑了一声,起身走了”
“冷笑?”
“嗯,很低的一声,像是从鼻子里发出来的”
莉娜点头
“风衣男走后,索恩把杯里的威士忌喝了一半,然后就趴在吧台上了。我以为他喝多了,直到刚才收拾吧台才发现……”
文森特看向艾米莉亚
“查酒吧门口的监控”
监控录像很模糊。
凌晨一点十五分,一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走进酒吧,十五分四十二秒后离开。
他走得很快,始终低着头,帽檐遮住了脸。但在他走出酒吧门的瞬间,监控拍到他左手手腕上有一个纹身——像是一朵玫瑰,花瓣边缘有锯齿。
“查这个纹身,”文森特指着屏幕
“另外,查马库斯·索恩失踪的三年里在做什么”
索恩的背景很快被扒出来
三年前涉嫌用内幕消息操纵股市,导致三家小公司破产,至少二十人自杀。
但他在被起诉前突然失踪,警方怀疑他卷走了至少五千万美元。
他的妻子在他失踪后三个月车祸去世,唯一的女儿安娜·索恩,现在在皇后区的一家福利院工作。
“他女儿?”文森特挑眉
“去见见”
福利院的草坪上,安娜·索恩正在教孩子们画画。
她二十三岁,穿洗得发白的牛仔裤,左手戴着一串银质手链,手链上挂着个小小的指南针吊坠。
听到父亲的死讯时,她手里的蜡笔“啪”地掉在地上,颜色在画纸上晕开,像一滴血。
“我跟他没关系”安娜的声音很平静,甚至带着一种刻意的冷漠
“他失踪后,我妈到处找他,最后在去长岛的路上出了车祸——刹车被人动了手脚”
文森特盯着她的手链
“指南针是你父亲送的?”
安娜下意识地攥紧手链
“是我妈送的。她说万一迷路了,它能带我回家”
“你知道‘第三杯酒’是什么意思吗?”
安娜的眼神闪烁了一下
“不知道”
离开福利院时,文森特突然停下脚步
“艾米莉亚,查安娜的行踪。昨晚一点到两点,她在哪?”
“你怀疑她?”艾米莉亚皱眉
“她看起来不像……”
“她在撒谎”文森特回头看向福利院的窗户,安娜正站在二楼走廊,隔着玻璃望着他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