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林砚你能不能去洗洗？" 苏曼琪皱着眉，"或者换个地方坐？我闻着真的难受。"
江叙放下手里的烧杯："你去后排吧，那里通风好。"
林砚握着滴管的手顿住了。后排靠窗的位置常年空着，据说以前坐过一个打架被记过的男生，后来因为把教授的实验数据删了，被勒令休学一年。现在虽然回来了，却依旧是全系没人敢惹的存在。
"凭什么？" 林砚看向江叙，"这里是我的位置。"
"就当体谅同学不行吗？" 江叙的语气带着不耐烦，"曼琪对气味过敏，你又不是不知道。"
林砚笑了。她想起上周苏曼琪在化学课上徒手抓过钠块，怎么看都不像是对气味过敏的人。
"要走你走。" 她转过身，继续调试仪器。
"林砚你别给脸不要脸！" 苏曼琪突然提高声音，"不就是仗着跟江叙认识得早点吗？真以为自己是物理系女神了？"
玻璃器皿碰撞的脆响中，林砚听见江叙低声劝："曼琪别生气。" 然后是他对自己说的话："林砚，你先去后排待着，等曼琪好点再说。"
周围的目光像针一样扎过来。林砚脱下白大褂，叠得整整齐齐放在桌上。她看了江叙一眼，这个她认识了十七年的人，此刻的脸陌生得像张面具。
后排的位置比想象中干净。靠窗的桌子上摆着几本翻旧的专业书，书脊上写着 "沈驰" 两个字，字迹凌厉如刀刻。桌角放着个搪瓷杯，里面插着几支笔，笔帽上都刻着小小的 "驰" 字。
林砚刚坐下，就听见身后传来椅子摩擦地面的声音。她回头，看见一个很高的男生站在那里 —— 黑色连帽衫，牛仔裤膝盖处破了个洞，左耳的银色耳钉在阳光下闪着冷光。他的眼尾有一道浅浅的疤，像是被什么东西划到过，让原本就锋利的五官更添了几分戾气。
是沈驰。那个传说中删过教授数据、打过系主任侄子、常年霸占挂科榜却总能在竞赛中拿奖的怪人。
"有事？" 他开口时，声音带着点沙哑的质感，像是很久没说话。
林砚摇摇头，转回去整理书本。刚把《固体物理》放在桌上，就听见他说："你那个傅里叶变换算错了。"
她猛地回头。沈驰正看着她摊开的草稿纸，指尖点在某个积分符号上："这里少了个负号。"
林砚愣住。那是她昨晚算到三点的结果，连江叙都没发现这个错误。
"还有这个边界条件，" 他继续说，"应该用狄利克雷条件，你用了诺依曼条件。" 他的手指在纸上快速划过，留下淡淡的灰痕，"虽然结果近似，但物理意义完全不同。"
林砚看着他骨节分明的手，突然想起去年系里的学术论坛。有个匿名报告质疑了某篇权威论文的推导过程，用的正是这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