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和程旸依靠肉体关系将恋情维系了四年。
结婚前夕,我收到一个匿名快递。
里面有一叠照片,“李莎”这个名字带着腐朽死亡的气息跳跃出来。
那是他的青梅。
而一张卡片写着:“乔颂宜,杀人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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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九点多下的飞机,昨晚程旸说会来接我,此时却不见人影,手机上也没有任何消息。
乐团同事有时自行回家,有的家属来接,我婉拒了她们顺路送我回家的好意,找了个人少的地方坐下。
等了十分钟,我给程旸发微信:?
程旸秒回:我这边有点事,你先自己打车回家。
看来他是真把这事忘了,看见我的消息才想起来。
出尔反尔在我们之间算不得大事,我不会像寻常女友一样娇蛮生气,他也不会像寻常男友一样连声道歉。
打车到家之后,我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箱,进浴室洗澡。
二十分钟后,我踏出浴室门,一眼看到坐在卧室的男人,吓了一跳。
“程旸?”我下意识紧了紧浴巾,“你什么时候来的?”
“几分钟之前。”程旸穿着笔直的西装坐在靠近阳台的藤椅上,清寒的眉宇间笼着一层平日罕见的凝重,破天荒解释没有去接我的原因,“刚才去了趟派出所。”
“这样啊,工作处理的顺利吗?”我坐到梳妆台前,往脸上拍护肤水。
律师这个行当,经常有案子和派出所这类单位打交道。他主动聊起,我自然也得客套地问一问,实际上究竟是什么工作,进展如何,我并没有太大兴趣。交往四年来,我被消磨得什么都不好奇了,反而觉得他今天话多。
程旸没有回答我的问话,而是说:“今天早上,我先来了一趟你这边,物业管家把你的快递交给了我,不过包裹上虽然写着你的名字,却是我的手机号。”
这句话如同刀刃划过我的脊背,窜起一阵寒意。
我没有显露出来,垂头将精华滴入手心:“我的名字,你的号码?”
“对,我好奇究竟是谁的快递,打开了。”程旸低沉的声音飘过来,“里面是一把沾着红色燃料的匕首,你的几张照片,看角度是偷拍的。”
我呼吸一滞,侧头看他:“然后你去报警了?”
“嗯。”程旸走到我身后,将我的头发拢到后背,手指穿梭在其中梳理,“乔颂宜,你最近得罪过什么人吗?”
我想了一下,回答:“没有啊,我的人际关系简单,向来不与人发生冲突。”
程旸默了默,抬起眼,与镜子里的我四目相对:“在这之前,你有收到过可疑快递吗?”
我蜷起手指,否认:“没有。”
程旸:“我们都回忆一下近期有没有结过仇。目前来看,由我引起的可能性比较大,我的工作性质容易得罪人。”
他握着我裸露的肩膀,俯下身,唇贴上我的耳畔,呼吸微重:“最近小心一点。”
感受到他指尖滚烫的温度,我看了眼窗外晴朗的天空:“要不,晚上吧?”
程旸恍若未闻,哑声说:“我去洗澡,很快。”
程旸进了浴室,我把厚重的窗帘拉上,光线锐减,暧昧丛生。
我躺在床上,是很新鲜的气味,在我回来之前床品被更换过。
如果没有那个匿名快递,轻微洁癖的程旸原本的计划是,先来更换床品,然后去机场接我回来,直接就能洗澡上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