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林小满已经被污染……
“别瞎想。”赵鹏撞我胳膊一下，“她就是累了，你看这画，数清楚多少幅了吗？”
他指着墙上的画。
“系统说一层有23幅画，我们数到现在才19幅，还差4幅。”
我数的是20幅。
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。
“我数的是20。”
赵鹏的脸沉下来。
他重新数了一遍，手指点过每幅画的边框：“1、2、3……19。没错，就是19。”
他突然停在一幅肖像画前，画中男人戴着圆顶礼帽，正对着我们笑。
“你是不是把这幅算进去了？”他戳了戳画，“这是镜子，不是画。”
我盯着那面“镜子”。
银框，边缘刻着花纹，里面映出我和赵鹏的脸。
可我明明记得刚才这里挂的是幅画，画着片麦田。
“这是画，”我肯定地说，“刚才还是麦田……”
“阿哲，你他妈别吓我。”赵鹏的声音发紧，他掏出手机照向镜面，“这是镜子！你看清楚，这是我们的倒影！”
镜子里的我在笑。
不是我此刻的表情，是咧开嘴，露出所有牙齿的那种笑。
我猛地后退一步，撞在身后的画框上。
画里传来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，像玻璃，又像骨头。
“走！”赵鹏拽着我往楼梯口跑，应急灯的光束在地上拖出长长的影子，“这地方不能待了，去找老陈他们！”
跑过林小满说的那幅静物画时。
我余光瞥见画里的苹果裂开了道缝，缝里是白色的，像眼球的虹膜。
楼梯间弥漫着股铁锈味。
我们往上跑时，听见二楼传来老陈的吼声，还有林小满的尖叫。
赵鹏跑得更快了。
我跟在他身后，总觉得背后有什么东西在追，脚步声黏在鞋底，甩不掉。
二楼展厅的灯忽明忽灭，墙上挂着全是抽象画，色块扭曲成诡异的形状。
老陈倒在地上，铁管滚到一边，他捂着胳膊，指缝里渗出的血不是鲜红。
而是暗紫色，像稀释的油画颜料。
林小满站在他对面，背对着我们，肩膀在抖。
“小满！你干什么？”赵鹏大喊。
林小满转过身。
她的眼睛变成了纯黑色，没有瞳孔。
嘴角挂着和《最后的晚餐》里那些门徒一样的笑，咧到耳根。
“他说这是苹果，”她举起手里的东西，那是个红得发紫的苹果，果柄缠着黑线。
“可这明明是眼球啊。”
她把苹果往地上一摔。
“啪”的一声。
汁水溅开。
里面不是果肉，是团模糊的白色软组织，裹着血丝，像颗被踩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