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还找到一本周晚的日记，没锁，大概是忘了带走。翻开第一页，是他们确定关系那天，她写：“今天陈默跟我表白了，我好开心。希望我们能一直走下去。”后面的内容，大多是记录日常的小事：“他今天加班到很晚，我给她煮了面条，他说很好吃。”“他忘了我们的纪念日，有点难过，但他道歉了，我原谅他了。”
翻到最后几页，字迹开始变得潦草。“他又没回来吃饭，菜都凉了。”“我发烧了，给他打电话，他在忙。”“今天我们吵架了，他说我无理取闹。也许，我们真的不合适了吧。”最后一页只有一句话：“我走了。祝他安好。”
陈默把脸埋在日记本里，肩膀止不住地发抖。原来那些他以为的“小题大做”，在她心里早就攒成了一座山，压得她喘不过气。原来她不是突然离开的，是攒够了失望，一步一步，慢慢退出了他的生活。
他给张弛打了个电话，说要把自己手里的股份转让出去。张弛骂他疯了：“陈默，你知不知道我们现在离上市就差一步了？你为了一个女人……”
“不是为了她，”陈默打断他，声音哑得厉害，“是为了我自己。我以前总以为钱能买来一切，现在才明白，有些东西，钱买不回来。”
挂了电话，他开始收拾行李。这座城市他没住多久，却好像比住了几年的那座更让他留恋。他走到阳台，看着对面的楼，周晚家的灯亮着，窗帘拉着，看不清里面的动静。他把那盆薄荷留在了阳台上，也许风会把薄荷的香味吹过去，就当是他最后一点微不足道的祝福。
离开那天，他去了周晚以前常去的那家咖啡馆。老板娘还记得他，问：“好久没见你跟你女朋友一起来了，她最近还好吗？”
陈默愣了一下，说：“她很好。”
老板娘笑着说：“那就好。以前总见她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