体检结束后,轩非要拉着燕子去医院的康复泳池。“来,验收成果。”她笑着推燕子下水。燕子游了个来回,抬头时看见轩正趴在池边鼓掌,阳光透过玻璃顶落在她身上,恍惚间还是那个露天泳池里的“美人鱼”。“你看,”燕子抹了把脸上的水,“当年你托着我才敢浮起来,现在我能带你游了。”
轩真的跟着她游了起来,动作有些生疏,却笑得格外开怀。水波里,两人的笑声撞在一起,像回到了那个蝉鸣不止的午后——她教她拳脚,她教她外语,夕阳把影子拉得老长,而巷口的灯光,永远为晚归的人亮着。
上个月,燕子收到轩寄来的快递,是一本新的语法手册,扉页上贴着张老照片:两个扎马尾的少女在泳池边击掌,背景里的露天看台上,有人举着冰棍,有人挥着毛巾。照片下面写着一行字:“知识会忘,游泳会生,但我们交换过的勇气,永远都在。”
燕子把照片贴在书桌前,抬头时总能看见。窗外的梧桐叶又绿了,像极了很多年前那个等待泳衣的午后,只是这一次,她知道,无论走多远,总有个人在对岸,像当年那样,笑着朝她伸手。
今年清明,两人约着回了趟中学。校门翻新过,刻着校训的石碑却还是老样子,旁边的梧桐树比当年粗了两圈,树影在地上晃啊晃,像极了她们踢着石子回家的少年时光。
走到露天泳池边,围栏上爬满了爬山虎,池底积着枯叶,早没了当年的粼粼波光。轩忽然指着池边一块磨损的瓷砖:“你当年就攥着这儿,指节都白了。”燕子蹲下去摸了摸,瓷砖边缘被磨得光滑,仿佛还能摸到自己当年的汗湿的指纹。
“后来我带女儿来学游泳,她也总攥着池边不肯放,”燕子笑着说,“我就跟她说,别怕,当年有个姐姐托着我,现在妈妈托着你。”轩忽然红了眼眶,从包里掏出个小小的铁盒子,打开来,是枚褪色的银戒指,上面刻着歪歪扭扭的“OK”。
“当年送你回家,在楼下捡的,”轩的声音有点哑,“估计是你掉的发圈上的装饰。”燕子愣住了——那是她当年最爱的粉色发圈,丢了之后还哭了好久,没想到被轩捡着,藏了这么多年。
离开学校时,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,像极了当年打完架回家的路。轩忽然说:“下个月我要去你那边参加学术会议,你请我吃你做的糖醋排骨?”燕子笑着捶她:“当年在我家蹭了那么多顿,现在倒要我下厨了?”话虽这么说,心里却暖烘烘的,像揣着个小太阳。
会议结束那天,燕子果然炖了糖醋排骨。轩坐在餐桌旁,看着燕子给她夹菜,忽然指着墙上的全家福:“你儿子笑起来跟你当年一个样,尤其是眼睛,亮得像星星。”燕子正要反驳,手机响了,是儿子打来的,说轩的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