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妈总是很扫兴，喜欢苦难教育。
我女儿期末考了第一名，我答应带她去迪士尼，我妈在电话里尖叫：“花那冤枉钱干啥？电视上不是天天放？在家看不行？”
我给孩子报绘画班，她冷笑：“画画能当饭吃？你小时候我让你学裁缝多实用！”
全家计划去海边，她诅咒：“你爸就是去海边被浪卷走的，你也想让孩子没爹？”
直到那天，我女儿花生过敏，我妈却偷偷喂她花生糖：“过敏都是惯出来的！多吃几次就好了！”
救护车的鸣笛声里，我女儿的小手在我掌心渐渐冰凉。
我抱着她的尸体从医院天台跳下去时，最后听见的是我妈的尖叫：“死了也好，省得以后受罪！”
再睁眼，我回到了悲剧开始前的一个月。
这一世，我要让这个扫兴的女人知道——
你的苦难教育，该结束了。
1
我猛地睁开眼睛，喉咙里似乎还残留着坠楼时窒息的灼烧感。
眼前这个房间布局……是五年前的老房子！
我颤抖着摸向床头柜，手机屏幕亮起的时间告诉我，我重生了，重生在一切悲剧尚未发生的时候。
女儿晴晴还活着。
“妈妈？”稚嫩的声音从门外传来，随即是轻轻的敲门声，“外婆说早餐好了。”
我几乎是摔下床扑向门口。
七岁的晴晴完好无损地站在我面前。
我死死抱住她，闻着她发间儿童洗发水的香气，眼泪浸湿了她的肩膀。
“妈妈你怎么了？”
“做了个噩梦。”我抹掉眼泪，挤出一个笑容，“走，去吃早餐。”
厨房里飘着白粥的香气，妈妈正背对着我们摆碗筷。
看着她，我主动开口道：“晴晴期末考了双百。我答应带她去迪士尼。”
筷子重重拍在桌上。
妈妈转过身，皱眉道：“多少钱？”
“机票和酒店已经订好了，下周三。”我没有直接回答，给晴晴盛了碗粥，“我们打算玩三天两夜。”
“电视上不是天天放迪士尼？在家看不行？”
妈妈的声调拔高了几分，“我当年带你去公园都是免费的，你现在有钱烧得慌？”
晴晴的小脸瞬间垮了下来，勺子停在半空。
我放下筷子道：“妈，这事已经决定了。”
2
餐厅骤然安静。
妈妈的眼睛瞪大了，她没想到我会直接顶撞。
前世的我此刻应该已经开始解释花费、讨好地承诺会省其他开销，但今天不同。
“你中邪了？”妈妈的手开始发抖，“我养你这么大，现在说句话都不行了？”
“您可以说。”我抽了张纸巾擦掉晴晴嘴角的粥渍，“但我们不会改变计划。”
妈妈起身回了房间，摔门声震天响。
晴晴吓得发抖，我蹲下来平视她：“别怕，外婆只是心情不好。迪士尼我们会去的，这是给你的奖励。”
“可是外婆……”
“妈妈会处理。”我亲了亲她的额头，“去换衣服吧，等会儿爸爸送你去学校。”
老公从卫生间出来时，我正收拾地上的碎片。
他默默拿来拖把，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口：“你今天……不太一样了。”
“我做了一个很长很真实的噩梦。”我抬头看他，“关于如果我们一直屈服于我妈，会发生什么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