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死死瞪着柳清清，又怨毒地看向陆衍和我。
柳清清也看到了他。她先是一怔，随即秀气的眉头立刻嫌恶地蹙了起来，用手帕掩住鼻子，仿佛闻到了什么不洁的气味，声音也带上了毫不掩饰的轻蔑：
“哪里来的下人？一身泥腥气！书房重地也是你能乱闯的？还不快滚出去！”
她尖利的声音像刀子，狠狠扎在周耀心上。
她甚至下意识地往陆衍身边靠了靠，仿佛寻求庇护，远离那个“污秽”的园丁。
周耀如遭雷击，浑身发抖。
他怨毒地瞪着我，又看向陆衍，最终撞开侧门冲了出去。
【弹幕：白月光在线鞭尸真主！】
长乐书寓，灯红酒绿。
李三爷叼着雪茄，眯眼打量推门而入的陆衍：“耀哥？外头不是传你被……”
陆衍唇角微扬，左唇角先勾起那标志性的弧度：“家里生意，总要跑一趟。”
戒指在他指间一闪——周耀的私印。
李三爷瞬间堆笑：“自罚三杯！”
十分钟后，陆衍走出包厢，后背衣衫已被冷汗浸透。
“合格。” 我递过绣梅花的帕子。
他攥紧帕子，指节发白：“下一步？”
我望向远处钟楼：“让全江城都信你是周耀。”
【弹幕：影帝上线！李三爷都认了！】
深夜书房。
我拉开抽屉，周耀的照片被匕首钉穿心脏。
指尖抚过照片上那张意气风发的脸，我无声地勾起唇角。
“哥哥，你的影子……”
“已经学会笑了。”
5.
周家宗祠，白幡未撤。
族老们低声议论：“少帅失踪月余，这主祭香谁来捧？”
鼓乐三响，朱漆大门缓缓开启——
马蹄声破雨而来！
一匹黑马疾驰而至，马背上的少年翻身而下，缰绳随手抛给管事。
“少……少帅？！” 族老失声惊呼。
我缓步上前，声音清晰：“家兄染病未愈，今日主祭，父亲嘱我暂代。”
侧身半步，让灯光照亮陆衍的侧脸——
雨水顺着他下颌滑落，眉骨转折的弧度，鼻尖微勾的细节，竟与周耀一模一样！
满堂族老，齐刷刷跪了下去。
【弹幕：全族跪了！名分易主！】
我垂眸，安静地站在阴影处，唇角弯起一丝冰冷到极致的弧度。
哥哥，你看，你的江山，你的祖宗，你的族人……
此刻，都在向你的影子俯首称臣。
这滋味，可还受用？
督军府书房。
午后，督军府书房的气氛比祠堂更凝重。
紫檀木大书案上，摊开着一份墨迹未干的“江北军械调拨令”。
周督军靠在高背椅里，指间的雪茄燃了长长一截灰烬，鹰隼般的目光如同实质，一遍遍扫视着垂手立在案前的陆衍。
经过这段时间陆衍在府内“潜移默化”和偶尔展露的“军事才干”，加上儿子大概亡故的打击，周督军对眼前这个酷似长子的少年，心态已然复杂。
疑虑未消，但一种病急乱投医般的倚重，已悄然滋生。
他甚至默许了陆衍对外扮演周耀——堂堂督军之子光天化日被绑，生死未卜，这脸他丢不起，他的军心也要稳住！
时间越久，他心里那点希望就越渺茫，对“替身”的依赖就越重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