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手机闹钟响了。
摸黑按掉。
再响。
再按。
烦死了，上班要迟到了。
我闭着眼伸手去摸手机。
手指头戳到个冰凉梆硬的东西。
什么东西？
我猛地睁眼。
天花板上没有我贴的夜光星星。吊灯是个惨白惨白的圆球。
这哪儿？
我坐起来。硬板床硌得腰疼。灰墙灰地，屋里就一张床，一个床头柜。
床头柜上放着我的手机。屏幕裂了条缝，闹钟还在震动。
闹钟标题：【重生倒计时：03:00:00】
闹钟备注：【您当前号码：001】
我懵了。
重生？001？
我昨天……加班到凌晨三点，心口疼，眼前一黑。
哦，死了。
这是……地府？也太简陋了。
手机又震：【请001号贵宾简荧，前往‘轮回通道·VIP接待室’办理手续。】
简荧是我名字。
VIP？我啥时候成贵宾了？
我下床。光脚踩在冰凉的地上。门吱呀一声自己开了。
外面是条灰蒙蒙的走廊，尽头有扇门，亮着绿灯，写着【VIP】。
我走过去，推门。
里面……像个银行贵宾室。皮沙发，小茶几，饮水机。
就是没人。
我在沙发上坐下。软乎乎的，比硬板床强。
手机又震：【请稍候，工作人员正为您调度专属通道。】
行吧。等等。
等了大概十分钟。
门开了。
进来个男的。
很高，得有一米九。穿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，皮鞋锃亮。脸……帅得有点不真实，就是没什么表情，冷冰冰的。
他手里拿着个……平板电脑？看着像。
他径直走到我对面沙发坐下。坐姿笔直。
“简荧女士？”他开口，声音低沉，像大提琴。
“是我。您是？”
“我姓阎。”他顿了一下，似乎在斟酌词句，“负责……贵宾接待。”
阎？这姓在地府……挺贴切。
他把平板放在茶几上，推给我。
屏幕上是个表格。
【重生选项（基础版）】
投胎富贵之家（消耗功德值：10000）
投胎书香门第（消耗功德值：8000）
投胎小康之家（消耗功德值：5000）
普通投胎（消耗功德值：0）
【您当前功德值：-5】
负……负五？
我指着那个“-5”，声音有点抖：“这什么意思？我上辈子……是炸了敬老院还是刨了绝户坟？”
阎先生嘴角似乎抽动了一下，非常细微。
“您生前工作996，长期熬夜，饮食不规律，最终因过劳引发心源性猝死。属于……当代常见死法。”他语气平板，“无大善，亦无大恶。基础功德值归零。”
“那这负五？”
“您猝死时，打翻了办公桌上同事价值五位数的限量版手办，摔碎了。”他点开一个链接，里面是张照片：一个碎成渣的塑料小人。“此乃他人心爱之物，损毁需扣功德值5点。”
我：“……”
我盯着那个负五，再看看那些动辄几千上万的重生选项。
“意思就是……我连普通投胎的资格都没了？负分滚粗？”
“理论上是这样。”阎先生点头，“普通投胎需要0功德值。您目前……尚欠5点。”
我眼前一黑。
“那怎么办？还债？打工？你们地府有黑煤窑吗？我挖！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