阎先生沉默了几秒。
“鉴于您是……特殊情况。”
“什么特殊情况？摔了手办？”
“不。”他抬眼，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眼睛看着我，“您拿的是001号。”
“这号怎么了？很厉害？”
“非常厉害。”阎先生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裂痕，像是……牙疼？“它是本次‘轮回通道优化升级体验版’的唯一至尊VIP号码。拥有最高优先级，最便捷通道，以及……一次无视功德值的重生机会。”
我眨巴眼。
“所以……这负五……？”
“可以忽略。”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四个字。
“那我可以选？”我指着平板上的选项，手指滑向“投胎富贵之家”。
阎先生飞快地把平板抽了回去。
“理论上可以。”他清了清嗓子，“但001号是系统随机派发的体验名额。主要目的是……收集用户反馈，优化流程。您需要……完成一个小小的体验问卷，才能激活这次无视功德值的重生特权。”
问卷？
我警惕起来：“什么问卷？长不长？难不难？有没有陷阱？”
“很简单。”阎先生重新把平板推过来，屏幕上换成了一个问卷页面。
标题：【“轮回通道优化升级体验版”用户满意度及建议征集（001号专属）】
问题1：您对本轮回到达等候区的环境满意度如何？（1-5分）
问题2：您对VIP接待室的设施及服务满意度如何？（1-5分）
问题3：您对当前接待人员（阎先生）的仪表、态度、专业度满意度如何？（1-5分）
问题4：您对本次重生流程的便捷性有何建议？（开放题）
问题5：您是否愿意将本次体验推荐给其他灵魂？（是/否）
我：“……”
这问卷……画风清奇。
我抬头看看阎先生。他坐得笔直，面无表情，但眼神……好像有点紧张？
我拿起平板上的虚拟笔。
问题1：灰墙灰地硬板床？1分！必须1分！差评！
问题2：沙发还行，水都没一杯！服务呢？2分，不能再多了！
问题3：阎先生？脸能打5分，态度冷得像冰箱冻肉，专业度……扣分！3分！
问题4：建议？太慢了！效率！懂不懂效率？死人都等急了！建议开通重生直通车，扫码就走！
问题5：推荐？就这？否！
我噼里啪啦写完，点了提交。
阎先生的平板“叮”了一声。
他低头看屏幕，那帅脸……瞬间僵住了。眉头拧成了疙瘩。周围的温度好像都降了几度。
他抬眼，那眼神，冷飕飕的。
“简女士……”他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，“您的评分……非常……真实。”
“实话实说嘛。”我耸肩，“体验版，不就是找问题？我这反馈多宝贵。”
阎先生深吸一口气，似乎在极力忍耐什么。
“您的问卷已提交。根据规则，您的001号特权已激活。”他调出重生选项页面，“请选择您的重生方案。”
富贵之家！必须富贵之家！
我手指就要戳上去。
“提醒您。”阎先生冷不丁开口，“重生方案选择后，将直接进入轮回通道，过往记忆将被格式化清零。您将以全新空白的状态开始新的人生。”
我的手顿住了。
格式化？清零？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