母亲死后,我在深宅中饱受欺凌。
为了嫁给他,忍辱负重。
终于等到了他上门提亲的那刻。
他却说。
他要求娶的,是我的继妹。
1
多年病卧床榻的母亲,终是没熬过今年的冬天。
父亲早就不待见我们,不过是看在母亲丰厚的嫁妆的份上,多给了我几分忍让。
现如今,人走茶凉,新娶的继室仗着主母管家权,把母亲的嫁妆全部锁进了库房。
继母带来了一个女儿,比我小两岁。端庄贤淑,温文尔雅。
看得父亲,恨不得捧在掌心。
“算我求求您了。”我深吸一口气,艰难地喊出口,“母亲,郑妈妈是看着我从小长大的老嬷嬷了,请您不要送她到庄子上去。”
郑妈妈两眼泪汪汪的看着我,心痛地摇着头。
“小姐,我们不求她!”
继母坐在摇椅上,手里的团扇,悠闲地一下一下地扇着。
她瞟了眼跪在院子里的郑妈妈,珉了口茶,才缓缓地说道,“这老人啊虽好,但是时间长了,容易倚老卖老。”
她笑着转向我,“母亲这都是为了你好,不然待在你身边,把你这娇滴滴的大小姐教坏了,我可怎么向你父亲交代啊。”
继母丢失的耳坠子恰巧在郑妈妈的房间里找到。
“母亲,求您给郑妈妈一次机会吧。她老了,庄子上生活艰苦,她是受不起的。”
我扑通跪地,继母的嘴角明显地弯出一个弧度,却硬生生地被压下去了。
“哎呀,你快起来。为了个老奴,不至于不至于。”
嘴上这么说着,身上却无半分行动。
就这么看着我,跪在冰凉的石块上。
2
“姐姐你糊涂啊,这样的刁难留在我们府上,岂不是家贼难防?”
江莹柔笑吟吟得走近,一脸人畜无害。
我俯身,重重地磕下去,“求母亲,留下郑妈妈。”
“我听说林府的冬日宴的请帖到了。”
继母幽幽得看向我,眼底的得意藏都藏不住。
原来,兜了那么大的圈子。
无非是要林家的请帖。
“我最近身体不适,正好,让妹妹前去赴宴。”
继母满意得点了点头。
冲着手底下押着郑妈妈的人,挥了挥手,“给郑妈妈一次机会,下次可别再犯傻了!”
这话说给郑妈妈听,更像是在说给我听。
让我掂量下,在这府里的地位。
“小姐,他们太欺负人了!”
琉璃看着送来的饭菜一日不如一日,气愤不已。
拜高踩低,惯用的伎俩。
我苦笑着看向院中的红梅,那是母亲生前种下的。
值钱的摆件、盆栽几乎都被继母以各种借口搬到了她自己的院落。
只剩下这棵傲雪的红梅,在败落的院子里,依旧满树红焰。
“琉璃,你有没有讨厌过我?”
琉璃扑通跪地,泪流满面,“当年要不是你和夫人救下我,我怕是早就冻死在那个吃人的雪夜了。”
我叹了口气,扶起她,用绢帕擦了擦她的泪。
2
白驹过隙,冬去春来。
琉璃着急得跑来叫我起床,眉梢带喜,“小姐小姐,林府的人来了。”
我眼眶一热,他来了。
“琉璃,打盆水来,我要梳洗。”
镜子里的那张脸,肌肤胜雪,仙人之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