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只翡翠祥云玉钗，衬得落落大方，明艳娇媚。
江府厅堂，江老爷和林夫人正在谈话。
“你我林江两家，素来交好。这两家的亲事，也是本就定下的好事。可是我那糊涂儿子，竟然……”
林夫人叹气，瞥了眼一旁的继母，继续说道，“竟然看上了江二小姐。”
“你说这可如何是好啊。”
虽是懊恼之语，脸上却瞧不出半分为难。
“这儿女亲事，本应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。”继母笑吟吟得看着林夫人，“但现在这两个孩子若无情谊，我们江府也断做不出强人所难的事来。”
“那二小姐……”
林夫人和继母同时看向江老爷。
他蹙着眉头，有点为难。
继母一眼就看出了老爷的犹豫，假装为难道，“林夫人，这件事情，怕是有辱我江家颜面。南枝好歹也是我江府嫡女。”
“是了是了，是我考虑不周。”林夫人笑着应和，“你们看这样行不行？”
“林江两家婚约一事，本就没明言是南枝和明荣二人。现下明荣配江府二小姐，不也是应了两家的婚约么。”
“至于南枝，要是不嫌弃的话，我将我那个庶子风瑞过继到我名下，依旧娶了她。”
“这样岂不就是两全其美，双喜临门！”
林夫人说的满面红光。
继母看着在松动的江老爷，暗暗窃喜。
林江两家，同时在朝为官。林老爷去年已荣升户部侍郎，这样的亲家，江老爷是万不能丢的。
3
“我不同意！”
站在屏风后的我，几乎是冲上了前厅。
荣哥哥明明之前就跟我说好的，说等我过了母亲的孝期就上门提亲。
“夫人，您是不是说错了？”
袖口下的手紧握成拳，指甲直戳掌心，“荣哥哥让你提亲的人，是……妹妹？”
林夫人怔了一下，挑眉，“此等大事，自然不会错。”
看到江南枝疯癫得跑出来，居然当面质问长辈的时候，林夫人越发觉得自己的决定是对的。
“没规矩！长辈在这里说话，岂容你跑来置喙！赶紧给我下去！”
江老爷怒目，气得发抖。
江南枝浑浑噩噩得被琉璃扶着回到了房间。
那些海誓山盟，历历在目。
明明说好的，不过就过了一个冬天，怎么就全都变了？
眼泪无声地落。
妹妹和林明荣的订婚宴，比预期来的更快。
林府人声鼎沸，宾客来了一茬又一茬。
妹妹着一身金线红袍，红光满面，在人群中亮眼如太阳。
我无心观赏，只是想见一见林明荣，问个明白。
4
湖上小桥，不期而遇。
林明荣同样一身金线红袍，扎眼的很。
“荣哥哥，别来无恙。”
我屈身问好，语气疏离。
林明荣看着我的眼睛有点出神，嘴巴动了动，只挤出了几个字，“南枝妹妹可好？”
我想笑，“好得很。”
“那……就好，那就好。”
他像是在回应我，更像是在喃喃自语。
林明荣脸上许是扑了粉，泛着白，侧身走过的时候，有一些踉跄。
“林明荣。”
我喊住了他。
“我，就想问一句。”我咬了咬唇，继续问道，“这真的是你所求吗？”
“……”
身后一阵沉默，许久，他讪笑了两声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