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

“我是谁不重要。” 她把信纸拍在柜台上,“重要的是,你祖父当年写这信时,我祖母正在江水里挣扎。” 沈砚之认出,这信纸的纸质是 1980 年代产的,绝不可能是民国时期的物件。他看着苏晚转身离去的背影,突然明白她在做什么 —— 她在伪造证据,用假的过去,埋葬真的历史。

第四章 重叠的影子

当沈砚之在苏晚的包里发现那本日记时,窗外的梧桐叶正落得纷纷扬扬。日记本最后几页被撕掉了,取而代之的是沈砚之近几日的行踪:“晨七点十五分,买豆浆两碗”“午十二点,与李小姐在咖啡馆”,字迹与苏晚送来的纸条如出一辙。更可怕的是,其中一页画着 “时计堂” 的平面图,用红笔圈出了仓库的位置,旁边写着 “怀表藏身处”。他捏着日记本,指腹几乎要嵌进纸页 —— 她不是来复仇的,她是来寻找什么。

“你跟踪我?” 他把日记本摔在桌上,纸页哗哗作响。愤怒里藏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,他像只被看穿轨迹的钟表,每个齿轮的转动都在她的注视下。

苏晚把怀表放在他面前,表盘的裂痕突然映出另一个画面:穿长衫的男人把怀表塞进旗袍女人手里,女人转身时坠江的瞬间,怀表的玻璃盖迸裂开来。“跟踪?” 她嗤笑一声,指甲在桌面上划出白痕,“我是在查凶手的后人。”

“凶手?”

“不然呢?” 苏晚扯开衣领,锁骨处有块淡红色的疤痕,形状像串扭曲的表链,“我祖母说,这是被你祖父用怀表链勒的。她逃到江边时,表盖都被他打碎了 —— 就像你手里这只。” 她说着,指尖狠狠戳向怀表的裂痕,仿佛要把八十年的怨恨都扎进去。

沈砚之的目光落在日记残页上,被撕掉的部分露出 “救” 字的一角。仓库里的旧照片突然从相框里滑落,背面写着:“1945 年春,救念妹于江滩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