推开病房门时，婆婆正给公公擦手，腰弯得像只虾米。看见我们，她手里的毛巾"啪"地掉在地上："你怎么来了？朵朵谁看？"
"公司出差，顺便来看看。"我把画贴在墙上，翅膀轮椅在白墙上格外亮。"我联系了个护工，张婶，明天来试工。"
"不用！"婆婆突然站起来，腰直得生硬，"我能行。"
这时，公公突然含糊地说："让......让老大......来......"
婆婆的脸瞬间白了。我看着公公浑浊的眼睛，突然想起老公说的，小时候大哥偷了邻居的鸡，公公让老公去顶罪，因为"老大是读书人，不能留案底"。那时公公的眼睛，也是这样，偏着光。
张婶来的那天，带了个保温桶，里面是小米粥。"我给我妈也熬了，顺道带点。"她给公公喂粥时，动作比婆婆轻柔，"我爸前年也是中风，躺了一年，现在能拄拐走了。"
婆婆在旁边坐着，手攥得紧紧的。张婶突然说："大姐，您腰不好，总弯腰给叔擦身不行，我教您用护理床摇把，省力。"
我看着张婶调护理床，突然发现，原来照顾人也需要技巧，不是光靠"自家人尽心"就能行的。就像大哥开公司需要本钱，我们还房贷需要工资，各有各的难处，硬扛着，只会把大家都压垮。
第五章：护工费里的分担
大哥来的那天，张婶正在给公公按摩。他拎着个果篮，西装皱巴巴的，鞋上沾着泥。"公司破产了，"他把果篮放在床头柜上，"我把车卖了，凑了五万。"
婆婆突然哭了："傻儿子，车卖了怎么上班？"
"我找了个送货的活儿，骑电动车就行。"他掏出张银行卡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