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曼看见他，让司机停了车，摇下车窗：“陈大哥，您怎么了？”
陈万堂搓着手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：“没事，没事。”
“是不是遇到难处了？”李曼递给他一瓶水，“上次您帮了我，有什么事您尽管说。”
陈万堂憋了半天，才低声说：“孙子要买电脑，差了点钱……”
“多少钱？”
“两千。”
李曼立刻从包里拿出钱包，数了两千块递过去：“您先拿着，不急着还。”
陈万堂接过钱，手都在抖：“这怎么好意思……我给您打个欠条。”
“不用，”李曼笑了笑，“等小伟用电脑学好了习，就是最好的报答了。”
晚上，陈万堂给小伟买了台新电脑，孩子抱着电脑笑得合不拢嘴。老伴翻出个布包，里面是几双刚做好的布鞋：“明天给李太太送去，让她给孩子试试，就当谢礼了。”
五
李曼的丈夫周明远回来了。他是做房地产的，一年到头难得着家，这次回来带了个大行李箱，里面全是给小宇的进口玩具。
李曼把布鞋拿给他看：“这是对面杂货店的阿姨做的，手工特别好。”
周明远瞥了一眼，扔在沙发上：“这种地摊货你也往家带？别让小宇穿，掉价。”他从钱包里抽出一沓钱，“明天让张妈去买几双名牌鞋，不够再跟我说。”
李曼没接钱：“人家送的是心意，不是钱能比的。”
“心意能值几个钱？”周明远冷笑一声，“你看那陈万堂，白天跟你借钱，晚上指不定怎么骂我们傻呢。”
李曼不想跟他吵，转身进了厨房。她听见周明远在客厅打电话：“把铂悦府对面那块地尽快拿下来，那片老房子太碍眼了，拆了建个商业中心。”
六
拆房子的消息像长了翅膀，很快传遍了老城区。街坊们聚在陈万堂的杂货铺里，愁眉苦脸地叹气。
“拆了我们住哪儿啊？”
“这地段的房租多贵，我们这点退休金哪够啊？”
陈万堂蹲在地上，吧嗒吧嗒地抽烟。他的杂货铺是祖上传下来的，房产证上写着他的名字，可真要拆了，那点补偿款连铂悦府的一个厕所都买不到。
老伴抹着眼泪：“要不跟儿子去工地住？就是苦了孩子。”
“不去，”陈万堂把烟蒂摁灭，“咱在这儿住了一辈子，街坊邻居都熟，去了陌生地方，浑身不自在。”
正说着，李曼走了进来。她手里提着个果
